第十章 看电影-《朱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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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板一个。”众人耻笑道,主要是为了安慰班长,胳膊自然不会往外拐:“贺大人放心,蕾蕾一定是因为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跟了他。”

    恶魔与公主,这就是单细胞学生们首先想到的故事情节。

    有一位学生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得了吧,就凭贺大人那块料,没法儿和那家伙争。”

    “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知道邹蕾蕾那男朋友叫什么名字?”那学生是留级下来的,刚才早就认出来了易天行。

    “叫什么?”有个女学生好奇问道。

    “易天行。”留级学生轻轻说出这三个字,然后潇潇洒洒走了,知道这些小家伙们肯定会再次陷入震惊,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

    ……

    “夸张的易天行”,省城大学合校以来最有传奇色彩的三个名字之一,早已在新生们的耳朵里响起了无数次。

    还有两个名字分别属于“完美的秦梓”、“该死的XXX”——其中“该死的XXX”是省城大学艹场对面公厕铁面无私的收费老头,此人曾经成功迫使无数英雄儿男因为两角钱而洒下英雄……那种液体。

    说回易天行。

    传说中,这个男生是拣垃圾出生,从来不读书,却从来不会重修。

    传言中,这个男生“天才绝顶”,一人包揽省城大学首届赌术大赛,中国象棋、麻将、扑克双抠三项桂冠,当时曾引得学生活动中心尖叫不断。

    传闻中,这个男生为了保护学校的藏族学生,而与黑社会大战一场,一人单挑对方数十悍男,打的对方断手断脚,大胜而归。

    此人还曾经进过看守所,险些上过报纸的社会新闻版,钻过好几次警车,学校为是否开除他开过好几次会,而他始终是笑咪咪地在学校里打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在学校里延续自己传奇的时候,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退学了。

    记住,是退学,不是被开除。

    便在潮流上忽然退了下来,成就了易天行这三个字在省城大学里的“如雷贯耳”。

    而这人就是邹蕾蕾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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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行正好笑地任由邹蕾蕾拖着自己的手往校外狂奔,忽然感觉身后遥远的地方投射来崇拜的目光,不由开始飘飘然。

    “孩儿他妈,咱们呆会儿去哪儿玩?”

    邹蕾蕾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却抱着个大胖小子,格外好玩。此时听着那厮刻意的话语,不由含羞带怒,别样可爱:“玩你个死人头!”

    话虽如此,难得抽来半曰闲的小情侣仍然将小易朱丢进了书店,画抛物线扔到了叶相僧的怀里,然后便极不负责任地开始逛街。

    “今天怎么想到陪我玩?”邹蕾蕾甜蜜地靠在他的肩旁。

    她第一次来省城,便亲眼看见易天行被汽车撞飞,第二次来省城,又碰见了一大堆妖怪,后来又经历了无数奇妙惊险之事,真正情侣间应该有的约会,倒似乎是极少见的福利。

    易天行若有所思:“因为再过些天,我要去一趟南方,据说那里有个挺厉害的人。”

    “斌苦大师让你去的?”邹蕾蕾睁着水灵的眼睛瞪着他。

    易天行挠挠脑袋:“我自己也想去,毕竟说不定能找出些名堂。”

    邹蕾蕾知道这家伙看着耳顺,实际上决定了的事情便很难再改变,也就没有多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两个沉默而亲近地在街上无目的瞎逛着,邹蕾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个编织袋真是什么空间袋?”

    “当然啊。”易天行眉飞色舞:“国家要玩素质教育,咱们就给小肥鸟整个空间袋,以后不管装多少书也不会显得重,这就叫教育减负。”

    “可是……要缝进书包里很不方便的。”

    易天行忽然愣了愣:“我好象想起来一件事情。”接着不好意思说道:“……那袋子可以缩放。”

    “那你要我缝?!”蕾蕾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可怜兮兮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指上那些麻麻点点的血印子伸到他眼前。

    “啊!”易天行唬了一跳,赶紧捧到唇边轻轻吹着,一面分辩道:“我哪知道你手这么笨。”

    邹蕾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逛街累了,发现不知不觉又逛回了省城大学周边。两个人买了点儿小吃食,便钻进了专放盗版大片,与港台同步,且有双人沙发的观河放映厅,开始享受这对小情侣不多有的甜蜜。

    今天是连场,上下集连放。

    投影幕布上的光反射回来,打在易天行的脸上。

    这部电影的基色是一种怪怪的黄。

    与黄土地中的黄不一样,这黄显得有些让人头晕的丰富,迅而化作嫣红,又成了一堵破落的城墙。

    城墙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以奇怪的步伐相互走近,继而男人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关于爱情的话,然后深深舌吻。

    城墙的下头,有一人一马三怪的队伍正在往荒漠里走。

    那猴子扛着金棒,背影看着叫一个沧桑。

    ……

    ……

    邹蕾蕾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金戒指,一转脸,便看见易天行在柔柔反来的电影光线中泪流满面。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卢冠廷的歌儿开始响起,录像厅的人们开始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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