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西夏灭亡-《大宋神探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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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而无信又能怎样,他们现在是傀儡,全靠辽人在后面撑着,已经不比当年老大王还在时,在宋辽之间左右逢源,发展壮大了。

    说是当年,但也就是几年前的光景,老大王兴建宫城,上下都是意气风发,怎么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呢?

    且不说亲信将领心中叹息,李成遇背着手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还真的拿萧匹敌没什么办法。

    他抄了卫慕氏一家,就更没了回头路,必须跟着辽人一条道走到底,只能道:“你去催促一下,尽快将青羊宫灭了,不然的话,这边粮草也凑不齐!”

    “是……”

    亲信将领战战兢兢地去了,已经抱着被那位大将军鞭挞的心理准备。

    半个时辰后匆匆折返,脸上果然带着一道鞭痕,痛得龇牙咧嘴:“萧大将军说了,速速将钱粮奉上,有多少送多少!”

    李成遇怒道:“青羊宫呢?”

    亲信将领涩声道:“萧大将军的意思,现在要紧的是筹集军需,大王这边如果不成,辽军可以亲自出手,而那青羊宫信仰者众,如果早早攻破,恐怕人心异动,生出内乱,还要往后缓一缓!”

    李成遇想了想,似乎也有些道理,摆摆手:“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本王岂不是被辽人看扁了,不要他们相帮!”

    接下来的三天里,辽军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始催促,一批批粮草财物也源源不断地向着驻扎在城外的大营送去。

    萧匹敌的反应,诠释了什么叫欲壑难填。

    即便李成遇的手下,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种行径不像是索要好处,更像是涸泽而渔啊!

    只有李成遇的神态越来越暴躁,像是急红了眼不顾一切的赌徒:“还有哪一家可以抄?还有哪一家!”

    “大王!大王!你快看看这封信!”

    就在这一日,一封绑在箭矢的信件,被送到了李成遇手中。

    他展开看后,陡然愣住。

    只见上面用契丹文字写道:“宋人北伐,辽帝下令,命萧匹敌部撤军,回防燕云!”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成遇先是尖叫,接着狂吼:“这箭矢是何人射出的?抓来!将那个人抓来!”

    手下禀告:“那人射了箭后就逃走了,我们追赶了一段,瞧着像是宋人的暗谍!”

    李成遇舒了一口气,顿时笑了起来:“宋人的暗谍?哈,那一定是假的,不然的话,宋人为什么要将这种事提前告诉我?”

    “很简单,辽人退兵已成定局,我们自是要让你和辽人相争,不让他们轻轻松松地撤走!”

    与此同时,成功送出信后,雷濬正藏在宫城外,遥遥观察李成遇及其麾下的反应。

    机宜司在辽国中京安排的谍探,成功将退军的消息送入河东,河东第一时间传入夏州,夏州又追赶上宋军,狄进看完后,当机立断地传来前线。

    相比起青羊宫“上师”的谋算,战事无疑更加重要,当得到辽军要跑的消息,再看近来兴州发生的种种事情,雷濬马上意识到,萧匹敌是要走前捞一笔,将李成遇这个傀儡的作用压榨到极致,且不损契丹的威名。

    如果只要钱粮,辽人为什么要让李成遇出面?

    按理来说,如果辽军动手,直接屠戮兴州的大户,掠夺这些人的钱财,效率无疑会更高!

    原因很简单,萧匹敌不愿自己做这个恶人。

    毕竟相比起宋人,契丹与河西番人有着更多文化上的认同,许多至今以游牧为生的番人,更愿意亲近契丹。

    现在他们既搜刮了利益,又不把事情做绝,将来如果宋人的统治有所动摇,辽军当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同样的道理,他不对青羊宫下手,不触碰这种根深蒂固的地方信仰,为的都是保留有未来得到党项人拥护的希望。

    雷濬要破坏这份希望。

    让李成遇和萧匹敌彻底翻脸!

    “李成遇,我不信如此大事,伱能视而不见,一味的掩耳盗铃!”

    事实证明,雷濬高估了李成遇,这位还真的准备视而不见,直到左右亲信纷纷劝说:“大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看一看啊!”“大王,辽军的去留,关系到我大白上国的存亡啊!”

    “烦死了!走!去辽军大营!”

    李成遇终究亲自带队,往城外军营而去。

    说是城外,其实是在城市规划里的区域。

    作为西部首屈一指的大城,自从李继迁占据此地,就有将之作为都城的打算,李德明继位后,就开始扩建,到了历史上李元昊定都于此时,正式成为兴庆府时,这座大白高国的首都,足以容纳三十万军民在城池之中。

    看起来与汴京的百万之数没法比,但要知道即便是汴京,那也是算上外城区域的,不可能只在城中容纳百万之数,单单是城池里的三十万之众,已是了不得的大城。

    而辽军所占据的兵营校场,就在城东南,如今还没有被城墙容纳在其中,但也随时可以支援,当时他们驻扎在外,表现出秋毫无犯的姿态,令城中大户安心。

    可现在李成遇才发现,辽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们不直接入城,是为了能发挥出骑兵的最大优势。

    此时此刻,偌大军营里,就听不到人声,也看不到人影,唯有凄厉的风声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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