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老都知-《苏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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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是苏利涉心中一晃而过的念头,他是中官,也不好与文官搭话,只点头算是招呼,之后便越过李夔,直接进到了殿内。
赵煦正在看着地图,从地图上压着的透明赛露络薄膜来看,李夔刚刚是给赵煦复盘了之前鞑靼的整个行动。
苏利涉看着赵煦,一时有些恍惚,似乎是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登极不久,忧劳国事的年轻皇帝。
喉咙都有些更咽:“臣苏利涉……拜见陛下。”
赵煦赶紧丢下木笔,绕过地图扶住苏利涉:“老都知免礼,你是侍奉皇爷爷的老管事,如非朝会仪典,平日常礼即可。”
苏利涉眼中含泪:“陛下与先帝,脸庞、眉毛、鼻梁,几乎都一模一样,臣刚才进殿中,还以为见着先帝了……”
说完又端详了一眼赵煦:“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陛下眼睛更像娘娘,比先帝要大一些。”
这种话换作谁来说怕都是大不敬,不过在苏利涉这里却没什么忌讳。
守分谨慎,年过七十,乃当年仁宗赐给英宗掌管内院的潜邸之臣,差不多就是赵煦如今最年老的“家人”了。
加上风格高尚,新近又立了招引女直的大功,不由得赵煦不加倍的客气。
扶着苏利涉入了座,赵煦这才自己坐下,说道:“若非收到石得一、赵仲迁奏报,却不知道老都知竟然去了辽东,听闻都知最初留在那里,竟然是为了找寻一味药材?”
苏利涉点头,心中有些沉重:“臣干当过御药院。当年永厚皇帝不豫,是臣随侍的医药。”
“永厚之疾,久在潜邸时便有,也曾多次发作。”
“之前身体胖大,到后来消瘦得不成样子,此分明是消渴之症。”
“《千金方》有言,消渴病者慎者三:一饮酒,二房事,三咸食及面。能慎此者,虽不服药而自可无它;不如此者,纵有金丹亦不可救,深思慎之!”
“而此三者,永厚皆不能免,即位之后,便消沉抑郁。朝臣每以永厚性情使然,而臣后来思忖,其实,这也当算作症状之一。”
“而当时医案,认为永厚乃是忧思过度,心阴受损,肝气失和所致的脏躁之疾。”
“因为心阴不足,心失所养,则精神恍惚,睡眠不安,心中烦乱。”
“而肝气失和,疏泄失常,则悲伤欲哭,不能自主,或言行妄为。”
“永厚的症状里,这些倒是的确都有。”
“于是医官开出了甘麦大枣汤。”
“甘麦大枣汤中,小麦养心阴,益心气,安心神,除烦热;甘草补益心气,和中缓急;大枣甘平质润,益气和中,润燥缓急。”
“然永厚行用此药之后,病势不得缓解,治平四年正月朔那场大风霾后,病势反倒突然转重……不日就……不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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