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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隔着这样的距离，她声音又那么小，他能不能听见。

    “不！小幸！”周尧慌了神。

    因为他读懂了高幸的眼神。

    那是绝望。

    不！

    不要这样！

    我可以救你！

    “要死是吧？一起去死吧。”高幸轻声开口，这一次，是说给齐三儿听的。

    齐三儿怔然，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子。

    经过这几天的折磨，她已经不成人形。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好像能够穿透一切。

    这双眼睛，和他记忆中，噩梦中，那双眼睛重合在一起。

    她们就像是一个人。

    “哈哈！”笑出声音，齐三儿忽然握住高幸的手臂。

    “不！齐三儿不要！”周尧瞪大眼睛。

    那是他人生28年以来，最漫长，最痛苦，最绝望，最恐惧，最惊心动魄的三秒钟。

    用力一推，高幸身体前倾，重重往前跌去。

    而几乎是同时，齐三儿转身，纵身一跃。

    所有人，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这样的变故就发生在须臾之间。

    扑倒在地，心脏几乎要停跳。

    周尧扔了手里的拐杖，瘸着腿奔向高幸。

    一个前扑，他倒地，手脚并用的往前爬行两下。

    身体忽然落入一个熟悉至极的温热怀中，脸颊被捧起，高幸撞进一双含着雾气，泪眼朦胧的凤眸深处。

    几秒后，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死神，与她擦肩而过。

    “我抱住你了！我抱住你了！”周尧抱紧她，不断重复这句话，“我抱住你了！我抱住你了！”

    闭了眼，眼泪落下。

    多害怕，他从此失去她。

    这一幕，让人动容。

    闻含章别开脸，擦了一把眼睛。

    欧阳蔚蔚捂着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输了。

    她输给高幸，输给他。

    可是，她输的心服口服。

    以后，她只会祝福他们，祝福他们天长地久。

    “闻中队长？闻中队长？”

    “嗯。”闻含章应声，深吸一口气，冷静指挥：“派人下去搜寻，尸体务必找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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