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兴许、再无归期-《顾先生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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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连日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接踵而来。

    “好,”宋思慎一口应下来,对于自家亲爹跟姑姑项目结束能从大西北撤离这件事,他自然是高兴的。

    毕竟那地方,漫天黄沙。

    不适合生存。

    九月七日,令姜慕晚震惊的不是顾江年在这日清晨跑步回来在院子里给她抓了只圆溜溜的小仓鼠回来。

    而是晨间看新闻时,她在电视中看到了宋家人齐齐整整的出现在新闻上。

    宋思知和宋思慎也在,独独没有自己。

    且无一人告知她

    刹那间,姜慕晚心头那股子隐忍的情绪急剧疯狂的碰撞中且没有找到突破口,顷刻间,本是站在沙发边缘的人,腿一软,狠狠的栽了下去。

    她想伸手扶住沙发边沿,没扶住,倒是抓住了蹲在沙发边缘上的黑猫,砰的一声和一声惨叫声齐齐响起。

    怒骂与动手在此时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宋家人往后退了一步,不质问,不过问,不怒骂,像是没有了她这么个人似的。

    将她摈弃在外。

    软刀子一刀刀的落在她身上,比硬刀子还可怕。

    且那一刀刀的软刀子落在她身上,每一刀都落在致命处。

    “太太——————。”

    “蛮蛮——————。”

    两声惊呼齐齐响起,姜慕晚躺在地上,处于半昏迷状态,可眼眸,仍旧落在客厅的电视上。

    顾江年伸手将人扶起来的间隙,抬眸看了眼电视。

    莫说是姜慕晚了,就他如此沉稳的人都难免惊愕了一番。

    此时,西北。

    宋思慎来时,在飞机山光顾着补觉去了,落地没见姜慕晚,他觉得有几分惊讶,但一思忖,兴许是从c市过来去了。

    可直至整个行程结束,他都未曾见到姜慕晚的人。

    而且一家人坐在一起时,闭口不提宋蛮蛮这三个字。

    虽不提,但大家面上都有那么几分凝重。

    趁着天家人在与长辈们交谈,宋思慎拉着宋思知去了一边,奇怪问道:“你不好奇为什么蛮蛮没来?”

    宋思知闻言,本就凝重的神色在此时更甚了几分,她缓缓转身,站直了身子望着宋思慎:“你确定你不知道蛮蛮在c市结婚的事情?”

    宋思慎怔住了。

    望着宋思知的目光带着几分惊恐。

    内心的震惊难以言表:“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宋思知紧紧盯着宋思慎,追问道。

    “我------------”宋思慎有些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言语,还有那么几分怕说错话的意思。

    他望着宋思知愤怒的容颜张了张嘴:“她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能对家里人说的?”宋思知仍旧表示不理解。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们看问题不能看待表面------------”宋思慎是宋家唯一一个见过顾江年的人,不说了解,但眼见为实,姜慕晚过的好与不好,他看得出来。

    “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家里人阻挡她追求幸福了?家里人要是不支持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会同意她跟贺家掰了?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宋蛮蛮现在只给了一个表面我们看,我们想深入了解,也得她给我们机会去了解,”宋思知望着宋思慎眼里冒着星星怒火,就差把跟前的宋思慎当成姜慕晚了。

    “没有人阻挡她追求幸福,但大家都知道她在c市跟别人领证结婚私定终身不告诉家里人无疑是不把宋家的人当成自家人,妈妈对她如何?爷爷对她如何?我们俩跟她一起长大,难道就没有半点兄妹情谊在?”

    “每---------------,”

    “你是不是想说每个人都有苦衷?”宋思知无情的打断宋思慎的话,直接怼了回去。

    “她宋蛮蛮有什么苦衷是过了一年之久都说不出来的。”

    宋思知的话不说句句在理,但站在宋家人的角度而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姜慕晚在外跟别人领证结婚没有告知宋家人无疑是不把宋家当成家里人看待。

    你若说她有苦衷,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工作上的抑或是精神上的,她本都可以告诉家里人一起商量着解决。

    宋思知曾经试图想过了解姜慕晚,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去想她有什么生活困难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有什么苦衷,可她想了许久许久都想不出来她的到底为何这样干?

    “这一年里,她有无数次机会跟家里人坦白,但他没有。”

    宋思知猩红着眸子望着宋思慎,面容狰狞,满腔怒火恨不得全部都发泄到她身上来。

    “我把她当亲姐妹,妈妈把她当亲闺女,爷爷更甚,”宋思知咬牙切齿的说完,伸手扒拉开站在跟前的宋思慎,绕开离去。

    她浑身的怒火,蹭蹭蹭的冒着,难以停息!

    宋思知走后,宋思慎站在原地狠狠的叹了口气,心中怒火翻腾,难以言语!

    顾公馆内,姜慕晚坐在客厅沙发上,顾江年坐在身旁,拿着鸡蛋揉着她的膝盖,若是往常,姜慕晚早就嗷嗷叫了。

    今日,这人跟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窝在顾江年肩头半句话也没有。

    瞧起来可怜兮兮的,兰英候在一旁也是担忧不已。

    眼见差不多,顾江年将手中鸡蛋递给兰英,抱着乖乖巧巧坐在自己膝盖上的人紧了紧,而后、微俯身,伸长手从地上拾了个什么起来,将慕晚的掌心掰开,将一团黑毛搁在了她的掌心上。

    是刚刚姜慕晚倒地时从黑猫身上抓下来的一挫毛,就这架势来看,黑猫应当是秃了。

    姜慕晚:...............

    她侧眸望着人,水灵灵的眸子盯着顾江年半晌。

    后者一本正经的回望她。

    三五秒过去。

    慕晚仰着头嚎啕大哭!!!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架势惊得一众佣人险些站不住。

    她又哭又骂,一个一个狗男人,一口一个狗东西骂的及其顺口。

    顾江年也不急,没有跟人家斗嘴的意思。

    反正是正儿八经的看着人家哭。

    他知晓姜慕晚心中压抑着情绪,且这情绪,除了她自己释放出来,谁也没有这个本事,宋家人不接电话或许只能让她心中隐有痛楚。

    且那种痛楚尚且不到不了骨髓。

    可这日,当宋家人齐齐整整的出现在跟前时,姜慕晚隐隐知晓,说好听点,她是被宋家排除在外了。

    说不好听点,宋家人将她抛弃了。

    清晨的顾公馆客厅,姜慕晚哭的撕心裂肺。

    情之一字,蚀骨之痛。

    且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皆是如此。

    从始至终,顾江年都没有开口。

    他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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