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燕小四靠在漆黑的板壁上,双眼空洞无物,内心更是空虚。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已经把从小到大的经历在眼前来回放映了三遍,就连跑到小河边偷看寡妇洗澡的回忆都没有放过,但到了今天,他的脑袋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 “求求你啦!放我出去!哪怕找个人来跟我说会儿话!” “李校尉!放我出去吧!我服了!我认罪了!” “没你这么关人的!还不如杀了我算了!呜呜呜!” 他软软地蜷起膝盖坐到地板上,使劲儿揉搓着双腿,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像生锈了似的,身边的马桶里还时刻散发出臭味儿,这种滋味实在是太憋屈、太难受了。 禁闭室门板下方的口子有了亮光,紧接着被塞进来一个粗瓷碗,里面放着两个胡饼和腌制的冬葵。 小四看也不看地上的粗瓷碗,用力地敲击着门壁:“兄弟!没走吧!说句话,我知道你不想说,害怕校尉知道,没关系,你小声点儿,我能听得到!” 回答他的只有远去的脚步,小四跪坐在地板上,用拳头擂鼓似的锤击:“兄弟!代我传个话给校尉,就说小四已经知罪了,求放过!今后绝不敢再无事生非,无端顶撞!求给校尉带个话!” 孤独的小四幽幽地叹了口气,蜷缩着侧躺在地板上,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禁闭室门上的铜锁发出哗啦响声,突然间门板大开,刺目的白光灌入,他侧躺着伸手挡住双眼,仍然有光线从手掌的边缘投射进来,仿佛日食的光圈般不可直视,刺得他的眼泪哗哗直流。 来人把一团黑纱布扔到他身上,声音调侃地说道:“把这个缠在眼睛上,别让阳光把你的眼睛给照瞎了。” 他被亲兵库班尼搀着胳肢窝拉出禁闭室,双腿酥麻几乎不会走路,踉踉跄跄任由库班尼架着行走。 第八团的很多兄弟围了上来,用好奇且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燕小四此刻很兴奋:“真好啊,出来了,兄弟们,想死我了!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啥……” 程吉昌在旁边审视地看着他问:“燕小四,你怎么变话痨了?” 一名兵卒跟着他问道:“燕队正,关禁闭的滋味儿怎么样。” 燕小四听到这个,眼泪从黑纱布下不停地往下流淌,他使劲儿摇晃着双手道:“看不见,没声音,不能说话,不能动,很难受!会死人的!” “会死人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