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二章 王图霸业,指日可待-《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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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弱,似是在锄草。
而远处,一道道黑烟而起,直冲云宵。粗粗一数,竟有七八股之多。
沿山下的阔道中,车队排着长龙,往黑烟之处行进。
李承志自然之处,冒烟之处便是矿场,那车队之中所载之物,自然就是予三十里之东采出的矿沙。
站在关城之上,李承志感慨万千。
便是他看到这般光景,也如奇迹一般。但凡再换个人来,谁敢想像两年以前,这里还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扪心自问,就算换成是他,能不能在短短两年内,将镇夷经营成这等景像?
更何况翻过合黎山,还有宽广足有数百里的西海牧场?
皇甫让往前一步,凑近李承志身侧:“前年初冬,接到郎君急报,四兄便征昭丁壮,修整河壁、河滩,凿挖山洞、窝坑。同时发动妇弱,织毡缝帐。
至去年五六月间,陆续有罪军、流民运来之时,皆有所居之处。五万余户皆未在西海冻伤一家,病死一口……
而后四兄又助怀仁公(李始良)分编民户、丁壮,于寒冬来临之际,在沿河两岸垦田近万顷,修渠足千里……又将红山矿场扩大了一倍有余,并沿合黎山,各修烽墙五十里……”
“我知道了!”李承志轻声打断道。
便是皇甫让不说,李承志也心知肚明:眼前有此景像,李松功高至伟。
如今的西海,比他想像之中的还要完美。
若非如此,李松犯了那般大的错,他怎可能将其轻拿轻放?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不可能犯一次错,就将人一棍子打死,再不给改正错误的机会。
况且严格来论,李松是无心之举,并非十恶不赦。而做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不能单单以结果论罪,还要顾及其他。
就如此时的皇甫让。
与其他李氏仆臣相比,无论是领军、布阵、征伐,还是驭下,皇甫让的能力并不比李松差谷寪
而相较于沉稳,冷静,皇甫让也不弱于李亮。
更难能可贵的是,皇甫让非常清醒,行事极有分寸。
他从来都不会仗着李承志的看重与信任,便扬扬自得。更不会凭着能力强,功劳多,就指手划脚,吏或是擅做主张。
且并非事事都唯唯诺诺,反而极有见解与主张。与他相比,李丰都要差许多。
不过是出于私心,所以建立商会、驿站,并组建暗谍暗谍组织之时,李承志才会以李丰为主,皇甫让为辅。
而这样一个极能拎的清的人,按常理对李松之事该是万般忌讳,避如蛇蝎才对,但皇甫让偏偏就予此时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论,其意不言自喻:李松功高劳苦,德高望重,还望郎君三思……
皇甫让这是怕自己秋后算帐,寒了其他人的心?
李承志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往日之因,今日之果,看来他狡诈多疑的形像,早已深入人心。
不怪皇甫让如此,委实是当初的李承志自信心严重不足。所以才会在李松率军循往河西之时,堂而皇之的让李亮、皇甫等人监视、制衡李松……
但李承志并不后悔。
御下之道,恩威并重,若非他有预料,李松绝对不止阳奉阳违,逼着他造反这一步。
看他建言李始良,趁朝廷换将之际抢掳西凉州就知道,李松的野心怕是已经膨胀到连李承志都心惊的地步。
所以,只要李松转不过这个变,李承志就不会让他领一个兵……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放心,我再是不智,也还未到自掘根基的程度……”
皇甫让讪讪一笑,暗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猛的一松,才知甲衬下的中衣竟都已被冷汁湿透。
刚才这番话,他已想了大半年。而自从知道李承志假死脱身,欲往西海主持大局之时,皇甫让更是辗转难眠,寝安难安。
李松纵有万般不对,但这两年来,他就如定海神针,使西海从无到有。
只凭这一点,军中也罢,民中也罢,对李松钦佩有加,感恩戴德之辈大有人在。
所以便是要罚,更或是杀,也绝不该是现在。至少也该等个一两年,待李承志掌控大局,待李松的影响微乎其微之时,也行计较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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