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六章 中计了-《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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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偌大的京中竟再无一个令李承志挂念之人?
几厢一结合,凡对李承志知之甚深之辈,无一不是想入非非:这一桩桩、一件件,倒像是李承志的手笔?
所以并不只是一个元澄,如刘芳、崔光、游肇、元渊皆是如此怀疑。
不过皆为相当然,并无实证,是以并无人明言,只是在暗中猜测。
再者两权相害取其轻,便是想顺藤摸瓜,查个水落石出,也要等诛灭高氏逆贼,平定北地,稳定六镇后再做打算。
元澄却不同:若非他与元英、元嘉为争权夺利而沆瀣一气,联手欺瞒高英,欲使李承志与高肇两虎相争,何以致如今的局面?
如今高肇已反,若证实李承志也是假死循匿,正予暗中伺机而动,就必须有人来负责。可惜元英与元嘉皆赴黄泉,元澄想不背这个锅都难。
而与背锅相比,元澄更怕的是身死族灭,毁了元魏的大好江山,成为千古罪人。
是以如今他已顾不得自身安威,哪怕拼着高英将他定罪问斩,也要提防西海。
只因元澄深知,高肇若是狼,李承志就是虎,若使其坐大,元魏必有灭顶之灾……
元澄想的越多,越觉心底生寒。
而高英怒气不减,脸上少见的浮出了几丝厉色:“元澄,你又可知:若依你所言,李承志未死,如今就藏在西海,你便是始作佣者,尔与元英、元嘉皆为罪魁祸首。若不将你问罪,何以予众臣、何以予天下人交待?”
元澄猛的一愣,再看高英银牙咬的咯吱直响,他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太后什么都知道?
之所以不提,更甚至是不信,只是不想值此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之紧要关头使朝中大乱。
再不堪,他也是良名远播,被世人视为周公吐哺的首辅……
元澄“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臣知罪该万死,但大祸已铸,悔之晚矣,臣不求苟活,只求以残驱之身以谢罪以万一……请太后恩准,并赐臣一道圣旨,允臣急赴河,招抚李氏……”
“招抚?”
高英脸色已然铁青:“李承志若非恨尔等入骨,何至于在遇刺当日,前枪匹马杀入中山王府?元澄,你信不信你前脚踏进西海,后脚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稍一顿,高英又如神经质一般的冷笑道:“我原本谋划,待入冬日落雪之际,金明与北镇皆不得不罢兵。到时稍有闲瑕,便可遣崔尚书、魏少卿等,携圣旨护郭夫人西去……却不想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元澄愕然无言,一旁装活死人的元诠更是被惊出了一身汗。
不是说太后并无急智,才能平平么,为何谋划如此深远,且瞒的秘不透风?
高英又凄然一笑:“罢了,尔与元英、元嘉为始作佣者不假,但孤又焉能幸免于外,独善其身?如今也只能竭我所能,勉力为之……”
“太后!”
元澄一声悲呼,以头抢地,“如今局势远不至危急之境地,太后万不可意志消沉,自暴自弃?”
“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高英悠悠一叹,神色说不出的凄凉,“便是高肇可平,朝廷可还有余力西征?任城王,你莫要忘了,西海只是以五千甲骑,只在一旬之内,便使有控弦之卒数万,有头曼可依仗的杜仑部灰飞烟灭……”
仿佛五雷轰顶,只是刹那间,元澄的脸就白的如纸一般。额头上已然磕出了血,却浑然不觉。
他猛的一咬牙:“李承志性情忠耿,不然也不会屡次犯险,救先帝于九死一生,是以不到万一,他定然不会与太后、与朝廷恩断义绝。为今之计,只能先行招抚……若不能破镜重圆,就只能火中取粟,驱虎吞狼……”
高英心中暗松但神色半丝不露,似是梦呓一般,喃喃问道:“何为虎,何为狼?”
元澄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高肇可为虎,柔然也可为虎,甚至南梁、吐谷浑皆可为虎……无非就是割地献城,委屈求全,部比身死族灭,国破家亡的要强。待除了李承志这头恶狼,再衙振旗鼓,收拾旧山河也不迟……”
“这与卖国求荣何异?若是事与愿违,待到九泉之下,孤以何面目得见先帝与元氏列祖列宗?”
高英苦笑不已,眼中却闪过几点精光,“而元氏宗亲、朝中诸公、各州刺史,并领军在外的重将等,哪个敢答应?”
“如今已是千钧一发,存亡绝续之际,若再使这最后一线生机断绝,才是千古罪人……万望太后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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