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二章 破局-《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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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奂满脸苦色,紧紧的锁着眉头:“一时间不好决断,只能等京中传来讯息,再行思量……”

    高肇眼神一凌,一股怒火冲上脑海。

    何需等京中传来讯息?

    只需等过三日,看奚康生是真打还是假打,一切便知。

    若是连元澄之性命都能置于不顾,可见高英与朝廷之决心。

    源奂就是料到此节,又怕恼了自己,怕自己迁怒于他,才模棱两可,不敢直言。

    高肇硬是忍下了一口恶气:“那依思周以为,李承志降是不降?”

    这有什么难以抉择的?

    源奂眨巴着眼睛:“太尉,这可是国中之国,与国同休?”

    是啊,谁能拒绝的了这种诱惑呢?

    便是李承志明知这是朝廷的缓兵之计,也定然会欣喜若狂。

    况且他本就未举反旗,如今只是听调不听宣,岁贡称臣而已,前后并无区别。

    而后就是各凭手段,就看是朝廷棋高一招,能否予李承志未坐大之时,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其彻底降服,更或是诛除。还是李承志更快一筹,不待朝廷修生养息,就能以一隅之力,谋取天下。

    但不论是何种结果,等这两方再次反目之前,他高肇早已尸入黄土,高氏之野望更是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高肇突然就不生气了。

    这是阳谋,所以元澄才会咄咄逼人,吃定了自己一般,就是料定自己也能想通此节。

    而后便是如何抉择:是高氏万劫不复,鸡犬不留,还是留些血脉,至少不会断了香火?

    但高肇自认为一世枭雄,连性情缜密,英明神武如元恪都折在了自己手中,哪怕刀斧加颈,死到临头都要挣扎一番,又岂会被高英的两道圣旨和元澄的一番恫吓之词吓住?

    他幽幽叹道:“高英妇人之见,行事一昧狠绝,不知大局为何物。但奚康生也罢,邢峦、崔延伯也罢,皆为当世之名将,治世之能臣,焉能枉送兵卒之性命?

    是以莫说三日,但凡不至春暖冰消之时,城外之大军定然不会强行攻城,故而至少尚能喘息两三月……但难的是,如何才能破局:

    不但不能使李承志归附受封,更要使他尽快起兵,如此才能使朝廷投鼠忌器,首鼠两端,也唯有如此,才能解了我高氏燃眉之急……”

    听高肇说完,高猛沉吟道:“唯有使李承志与朝廷彻底反目,无半丝转圜之余地,才能使他愤然起兵……而他素来奸滑,便是用计,也不一定凑效……”

    谁说用计不能凑效?

    源奂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计上心来:“太尉,何不祸水东引?”

    难道迫使罗鉴进犯西海不是祸水东引之计,但结果呢?

    反倒便宜了李承志……

    刚被元澄一顿奚落,正是怒火难泄之时,高肇远不复往日之冷静与睿智,沉声问道:“直言便是?”

    源奂低声道:“若三日后奚康生果真攻城,何不诱李始良父子为将守城?”

    高肇双眼突的一亮: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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