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身份号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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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东做了个梦,梦里长着糖水儿脸的美人鱼把尾巴变成腿,陪他在城市生活,给他生了一窝鱼宝宝。

    这梦既惊悚又温馨。

    向东骂着脏话醒来,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眶里一转,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臂弯里躺着着人,侧躺,手脚蜷缩着面向他。

    肤色白净,五官清冷秀致,睫毛长卷,脸上有层纯洁的小绒毛,唇微微张着。睡着的人收在裤腰里的衣摆不知何时被扯出来了,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那片白上面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无害而柔软。

    向东的第一反应是,老子的美人鱼从梦里跑出来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右手已经伸到了美人鱼变成出来的一条腿上面,五指即将箍住那截脆弱的脚踝。

    “啪——”

    向东用左手暴力抽了下自己的右手,又自我唾弃地连着扇了好几下,那股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也终于让他彻底从狗屁的美人鱼梦中剥离出来。

    “你为什么在我这?”向东吼了声,利用音量掩盖心虚。

    白棠没有醒来,他只是变换了一下睡姿,从侧卧变成平躺,干净的呼吸轻且均匀。

    向东准备把人扯醒,他举高半空的手臂倏地滞住,不敢置信地弓了弓精悍的腰背,屏住气息盯着白棠的唇瓣。

    小唇珠嫣红,下唇有一排牙印。

    ?

    !!!!

    向东粗喘着抓住白棠的脚踝:“你给老子起来!起来!”

    白棠的眼皮慢慢掀开,一双通红的,明显没休息好的眼睛看着向东,眼里有几分责怪和怨气。

    向东抓着他脚踝的手掌一抖,又扣紧,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拖:“你……”

    “臭死了。”白棠嫌弃地打断,“满嘴都是酒味。”

    向东:“……”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向东跳下床去卫生间。

    洗漱的声音传出来,白棠坐起身,曲起被抓过的那条腿,拉下棉袜看脚踝,有点红。那家伙野蛮得像头牛。

    白棠躺了回去,棉袜没被他拉上来,所以向东洗漱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他发红的脚踝,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疯狂飙升。

    向东掉头就回卫生间,门被他大力甩上。

    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持续了好几十分钟才停。

    “砰”

    全身干燥的向东打开门,按在门把手上的手收紧力道,手背爆起青筋,他死沉着脸,泛着血色的眼瞪着床上的人。

    白棠无辜地跟他对望。

    向东挫挫牙,他带着一身檀腥的气味走向白棠,居高临下地问:“你嘴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白棠闻着他身上那股侵略性的雄性味道,胸口的起伏快了起来,腿软腰麻:“我自己咬的。”

    向东吐了口气,想想也不是老子,要是老子咬的话,铁定破皮见血。

    两秒后,向东又被一口气堵住了,他猛地把平躺的白棠拽起来,低着头逼近。

    白棠没有反抗。

    向东把他的衣领扯开,盯着他脖子一侧,那里有一圈结痂的齿痕。

    向东:“……”

    他脑子里有什么劈里啪啦倒塌,手碰了碰那个齿痕,眼神幽深:“这也是你自己咬的?”

    这问题很白痴。

    白棠轻声道:“是啊。”

    你装傻,我不揭穿,我看你好不好意思。

    向东没有不好意思,他就是气,气自己不争气,妈得!

    “老子为什么要咬你?”向东的拇指不自觉用上力道,摁住那块痕迹。

    白棠的唇角往下压,他伸手去推向东,没推开。

    向东眯着眼打量白棠,如果不是他刚才在卫生间撒过种子,他会以为自己喝多把人给搞了。

    毕竟他连美人鱼梦都做了。

    “你小腿怎么了?”向东捕捉到白棠的右小腿在颤。

    “昨晚你喝多了,半夜又是吐又是发神经,摸我肚子问我宝宝还要多久才出来。”白棠揉额角,“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膝盖。”

    这番话白棠说得平淡,却很容易从中听出他的情感波动,他在向东面前的伪装就是层玻璃,能看得一清二楚。

    向东没开口,他粗鲁地卷起白棠的右脚裤腿,入眼是覆着淤青的膝盖。

    白棠的皮肤很细腻也很白,小腿跟膝盖都没疤痕,光|溜|溜|的,那淤青硬生生被衬托出了一丝情|色的意味。

    很容易激发出一个人最原始的本能,将他扳过去,箍住他的双手把他摁在地上叫他跪着,狠狠欺负,蹂|躏。

    最好是关起来,拿链子拴住,当|泄||欲|的小狗。

    向东扇脸。

    “我送你去隔壁。”向东转过身,没让白棠看见他眼底翻腾的劣俗兽性。

    白棠垂眼看了会自己的膝盖,不知在想什么,他静立了片刻,说:“天快亮了,我不回我房间了,我想在你这。”

    向东的身形顿住。

    那一瞬间,笼子里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嘶吼,它已经咬住了笼子上的锁,正在“哐哐”扯拽,随时都会冲出来。

    “赶紧滚。”向东咧咧嘴,语气里掺杂危险的警告,“不然,”

    白棠的心跳停住:“不然怎样?”

    向东没往下说,他偏了偏头,嗤嗤笑出声:“糖水儿,你可以啊,谁他妈都没你这么不知死活的,你明知老子对你有欲|望,你还……”

    白棠看着他线条利落又充满高级感的侧脸:“能先从接|吻开始吗?”

    向东的一腔怒火被一阵细润的风裹住,丝丝缕缕地浸透。

    “我去刷个牙。”白棠没等向东给出回应就走。

    耳边有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细碎声响,向东摸口袋,摸了个空,他在窗边的桌上找到烟盒跟打火机,快速点一根烟。

    冷静点。

    向东对着朦胧夜色抽烟,尼古丁的苦辣味道压上他膨胀的|欲|火,试图将它啃食干净。

    既然给不了卫生间那位想要的,就别碰。

    一双潮湿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抱住向东的腰。

    向东差点咬到舌头:“松开。”

    白棠的脸没怎么擦就出来了,水珠从他透着一层粉色的下巴上滴落,被他蹭在了向东的背上,他的睫毛轻抖:“你y了。”

    “那他妈的是正常反应!”向东叼着烟,粗粝宽厚的大手盖上腰部的细长手指,扯了扯,“老子数到三,你还是不松开,后果自负。”

    似乎掰扯不掉。

    然而实际上是,如果他不想,白棠根本近不了身。

    即便被白棠抱得死死的,凭向东的力气跟爆发力,也能随便将他甩开。

    更何况白棠并没有抱得那么死,他给的只是一个温柔的力度。

    气氛微妙。

    傲娇的东哥快把烟蒂咬断了。

    白棠踮起脚:“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喜欢你的身体。”

    “我知道如果没有队友的关系横在里面,如果是其他人勾起你的欲|望,你早就不管不顾的让自己舒服了,你的慎重犹豫是因为珍惜我,谢谢。”白棠在他小麦色的后颈上面吹口气。

    向东闭眼,鼻息粗乱得不成样子,他不知不觉从猎人变成了猎物。而他的猎人已经对他甩出了套绳,正在往他的脖子上套。

    一旦套上,他会失去自由,也会得到一些独属于他的东西。

    他在挣扎。

    个屁。

    “向东,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错觉,那段虚假的记忆也是一种缘分,我感谢规则让我和你绑在一起。”白棠的后半句是气声,带着卑微的呜咽。

    向东咬着烟蒂的牙齿一松,他将烟夹在骨节粗大的指间。

    “抱歉,我本想用最浪漫的方法追求你,却还是添加了粗俗恶劣的勾|引环节,我利用了我的身体优势和你的喜好,一步步地引你上钩。”

    白棠的语声流畅,像是在心里打过了草稿,更是写了报告做了修改调整:“我本来还想再诱一诱你,等把你追到了,我们再做。”

    说到这,白棠轻笑了一声:“但我刚刚想了想,计划有时候只是计划,跟实际上展现出来的结果并不一样。”

    向东只穿着单衣,没穿外套,所以白棠贴上来的温度跟触感都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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