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是说,”她想了想,“你今晚就留在上海?” 他颔首。 她掩不住的好心情。 “先送你回家。” 她点头:“嗯。” 他松开她,和她并肩走出去。 时宜刚才准备上车,手机就拼命震动起来,是美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我看到你了,还有你的化学教授。不过十层楼太高了,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他比你高很多——”时宜嗯嗯两声:“晚安。” 很快就收了线。 周生辰替她打开一侧车门:“这么晚,还有工作?” 她笑笑:“没有,”坐进去,对着前排善意笑著的人叫了声,“林叔。” “你好,时宜小姐。” 见了几次他的司机,她终于知道这位穿衣考究,做事一丝不苟的中年人也姓周。周生辰简单解释过,家的一些老资历的管家,都姓周,多少都有些远亲的关系在。但为了和直系有所区别,总会叫名字最后个字。 越是知道的多,她越是感叹他家庭的传统。 钟鼎世家,却也是书香门第。 这样的教养出来的孩子,很难想象出,会献身现代科学研究。时宜想到他口中所说的,那对双生弟妹,也有些好奇。会是什么样子? 过了二十几天,已要进入五月,城市的夜晚也不再寒冷,非常舒服的天气。 他替她打开车窗,她摇头,又把窗子都关上了。 或许因为车上有林叔,或许是很久未见,略显生疏的同时,她甚至不太好意思,当着第三人的面和他闲聊。每日三个电话的默契,荡然无存。 甚至他坐在身侧,稍微动动手臂的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 直到周生辰把她送到家门外,再没有外人了,时宜才试探问他:“到我家里坐坐?” “会不会太晚?” “我想给你泡杯驱寒的药,”她低声说着,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仍旧听得清晰,“大概二十分钟,最多半小时。” 周生辰笑了笑:“我只是掌握不好分寸,因为,从没单独进过女孩子家里。” 很坦然,坦然的让人想笑。 时宜轻声嘲笑他:“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吴歌的刺绣?怎么会,这么——” “这么无趣?”他了然。 “有一点儿,”时宜想到他的试验派理论,“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 “你说,我们……嗯……是你的一个研究方向,”她看着他,“如果,研究方向是错的怎么办?”周生辰笑意渐浓:“我记得,你是中文系?纯文学学科?” 她颔首,不解他的问题。 “所以,你有了个概念性错误。” 时宜更困惑了:“什么概念性错误?” “研究方向本身,并没有对错的分别。” 时宜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只有试验方法会出错。” “那……如果试验方法错了呢?” “方法错了,就换其它方法,但是,研究方向不会改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