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婚了(2)-《纵然缘浅 奈何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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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林近给了两个男人一大笔钱,让他们两个人扛下了罪名,简墨的真正死因也被隐瞒了下去。

    至于那场车祸,林近在案发期间的确买过一辆与目击证人描述十分相似的车,而那辆车在案发后不久就被转卖给了别人,一个月后车在高速公路上撞了护栏,报废处理了。

    这些证据的确对林近十分不利,可是,林近的律师却找到了案发当日,林近和公司高层聚会的证据,也就是说林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这样的情况下,一审时,律师完全可以帮他脱罪。而且,以林近当时的身份地位还有财力,他也可以找到无数种方法离开监狱。

    可是,他却告诉律师,不用帮他辩护了。不管法庭怎么宣判,他都会认罪,因为他不想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出更多的事,他只希望这个案子尽快结束,不要打扰其他人平静的生活。

    事与愿违,案子虽然结束了,别人平静的生活却从此不复存在了。

    五年过去了,郑伟琛数不清多少次在第二监狱的门口徘徊过,他知道林近很想见他一面,跟他说句话,他一次都没有进去,与其说不想见他,不如说,他不敢去见。

    在监狱医院略显陈旧的走廊里,郑伟琛看见了在手术室门外等着见他的林近。

    他的脸比照片上又瘦了许多,灰白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上,越发显得颧骨突出,再加上疼痛让他毫无血色的脸扭曲变形,眼神没有一点光彩,嘴角还流着丝丝缕缕的鲜红,郑伟琛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林近,那个曾经备受瞩目的男人。

    叶正宸告诉他:“他十分钟前就应该进手术室,但他坚持要等着你来,说是有话想跟你说。”

    他点头,艰难地走到林近的床边,洁白的床单盖在他的身上,胸口前渗透了一大片的鲜红

    林近虚软无力的手伸向他,沾着鲜血的手指在半空中显得十分无助。

    看着手指滴落的鲜血,浓烈的悲伤就像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地袭过来,他有种窒息的疼痛。

    他抓住那只无助的手,俯下身,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很平缓,“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

    “有什么话,出来再说吧。”

    “不……”林近的手指焦急地收紧,艰难地喘着气,“我如果死了,一定要,照顾好你妈妈,还有,你自己……”

    窒息的刺痛越来越激烈,他用尽全力抓紧那只冰凉的手,“嗯,我会的。”

    生硬的手指一点点松开,护士将林近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上之前,他还努力地撑着受伤的身体,似乎想要坐起来,再多看一眼……

    郑伟琛抬起头,望着被高墙丝网围在方寸之间的天空。

    外面的世界,分明是繁花似锦的盛夏,在这监狱里,却只有一片破败的残灰。

    五年来,林近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度过余生,而他从来没有来过。并不是因为他恨林近,虽然他最初在母亲口中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恨过林近,恨他当年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他们母子,他更恨林近回来,自私地想要找回已经不属于他的东西,害死了无辜的人,牵连了他的母亲,也让他从“郑耀康的儿子”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那时候,他真是恨不得他马上死了,恨不得把他所有的罪行都公之于众,让全世界的人都认清他虚伪的嘴脸,但他的母亲哭着求他:“不要,不要,不管他做错了多少事,他始终是你亲生父亲,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自从林近在法庭上认罪,他就没办法再恨他了,因为他知道林近落得身败名裂终身监禁的下场,是为了他……

    可他还是不肯见林近,从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因为他觉得一旦他见了,就证明他承认了林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需要这样一个父亲,在他的心目中,从小把他养大的郑耀康才是他的父亲。

    更重要的是,对于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来说,已经承受了妻子的背叛,又怎么再承受儿子的背弃?

    所以,郑伟琛只能在心中筑起一座比这监狱更高的墙,把关于林近的一切与自己都隔绝开。

    他让自己坚信:他就是郑耀康的儿子,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直到今天,他感觉被那只垂死挣扎的手握紧,他才明白,血缘之情,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的。

    叶正宸不知何时走近他,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他转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监狱发生暴力冲突,有一个人发了疯,拿着一块瓷砖的碎片乱刺,林近刚好在他身边,被刺中了肝脏。”

    “伤得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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