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纱笼寒烟,玉洒清醴的月光下,石板路反射着柔和银辉,微风拂动下树叶沙沙,街道上只有他一人的足音跫跫,此外万物空冥。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便在梨涡浅笑的少女,长发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不经意说出口的瞬间,毫无预兆地击中了他的心灵。 卓文远微微一怔,俊美多情的面容上笑意深了几许,声音也变得更温柔:“那不一样,我毕竟是男子,将来要做你夫君的。” 说得倒顺溜,桑祈忍不住笑了,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够交到几个同性朋友,和其他洛京的世家小姐一样,没事儿一起游玩啊绣花啊吟诗啊弹琴啊,聊男人聊八卦,融入到现在的小姐圈子将来的夫人圈子中去。可是,那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她有不同的追求。 她觉得把这些想法一一解释给他听太麻烦了,只道是:“没事,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就行了。” 每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都会各执一词无疾而终,卓文远无奈地笑了笑,换了个方式说道:“那我要是以后不在你身边了怎么办?你再扭伤了脚,谁背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啊,为啥一定要人背,虽说会慢,但……”桑祈说着就要跳下来示范自己一个人也能蹭回去。 卓文远赶紧用力按了按她,更加无奈道:“行行,我信了,你老实呆着吧。” 等送桑祈到家,已经过了亥时,莲翩一直没敢告诉大司马小姐还没回来,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口,一见着人就赶紧走小路把她悄悄扶回了房间,手脚麻利地端水准备伤药,俏脸上一片焦虑神情,语带责备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还受了伤,又在外面惹事了?” “遇到了宋佳音。”桑祈耸耸肩,若无其事道。 莲翩便心下了然,也不再多问,专注于给她上药,涂抹好后才叹了口气,嗔道:“她就不能消停点。” 说起桑祈和宋佳音的过节,其实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大矛盾,都是些互相看不顺眼的小冲突。 两个人都是要强不愿意服输,更不愿意看别人脸色的性子,俗话说一山容不下二虎,确实也容易生出摩擦。 莲翩还记得第一次见宋佳音,是刚回洛京不久的事。桑公应宋太傅之邀前去赴宴,为了让桑祈能尽快适应洛京的生活也带上了她。于是宴会期间,男人们同席把盏言欢,女眷们则在后院赏月玩乐。 除了桑祈和宋家的几个女儿以外,还有几个别的家族的女孩儿在,七八个姑娘,称得上热闹。可桑祈觉得她们的话题自己插不上嘴也没兴趣,便很少说话,只在别人点名问她的情况才应付着答两句。 于是乎有人觉得她是故意摆架子,做高冷,看她的眼神不太好。当时宋佳音做为主人,“善意”地提醒她:“姐姐可别学那些自诩孤高傲世的才子,姑娘家还是柔和温婉些的好。” 莲翩一听心道不好,自家小姐那个听不得别人教她怎么过活的性子,不去招惹她,大家相安无事还好,她定然也会给别人留几分面子。可一被招惹倔劲儿肯定要上来,反唇相讥都算是轻的。 果不其然,当时刚从西北回来,一身棱角的桑祈立刻眼神一凛,冷冷看了回去:“多谢提醒,但我怎么个性子,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从小到大,洛京里谁不给宋太傅最疼爱的小女儿几分面子,新来的却是这个态度,也不怪宋佳音当时脸就是一白,尖声问了句:“你说什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