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眼望着陈生深深做礼,孟傅盛心中略为激荡,对于这个门生的品行很是相信,也深知一切真相。 可孔庙对峙绝不能偏私,也不可空口白话而定,仅凭这一面之言,他难以在众人面前定论,为学生沉冤。 就在这种犹豫之际,望见精美竹书的洛乘风眼里冷意浮现,轻笑着做礼问向四方文人。 “诸位。” “这位陈举人所言,俱是他一面之词,岂能作数?” “我洛家所谓的盘剥之举,若有人能在此刻挺身而出作证,洛乘风甘愿相认,若是没有,就是污蔑我洛家,自然要担得起出言之责!” “还有这精美书册,他说是同乡所买,何人能够证明,你们可曾有人买过这等书册?” 一番问话分明就是颠倒黑白。 陈生冷眸相对,当场就向着诸位文人做礼,以求仗义执言。 “诸位,盘剥之事诸位都亲身经历,还请为我作证!这书册确是陇城买来,若有陇城同乡,还请为我作证!” 可无论他如何急切激愤出言,场边众人却是犹豫不决无动于衷。 就算有几个跃跃欲试的文人,也被洛乘风的眼眸和身旁同伴的拉扯拦了下来,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万般的激愤,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拦住。 陈生目露气愤,不断出言,竟是无人敢于出列,除了几个有近嫌的同窗出声,再无任何人声。 这等冰凉麻木的现实,让陈生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惊醒之下心中慌张,有种当日在刺史府寿宴的屈辱蔓延面容! 悲愤的文人孤身而立,面对世家无人相助,熟悉的情景看得薛奉年终于气愤,忍不住向着父亲问询起来。 “爹,您说这些文人,明明被洛家书坊所欺,却畏惧于世家之威,如牛羊般麻木,哪有半点文人风骨!” “难不成,真就眼看着我凉州学子被革文名?那可是个举人啊......” 这话听得薛青云凝重叹息,侧目望向激愤的儿子提点出言。 “你这话是不假。” “可你只看到了自己眼里的大义,没有看到寻常文人出身的无奈,这些文人忌惮洛家,不仅因为权势,也因为文道被扼住,此刻仗义直言,便要堵上今后的前程,没几人敢于在众目睽睽下这般孤勇。” “这个陈生确是难得,心性可嘉,将来或许能成一个人才,可惜他的话远没有洛家两个字分量重,本官也是爱莫能助......” 薛奉年听得神色凝重,紧握着双拳却无力可施。 难不成,就真的看着世家扼住文道,在这些文人面前颠倒黑白?! 连一州刺史都是如此,寻常文人就更无须多言,面对着难以逾越的大山,各自心头的希望根本不敢展露在秋日之下,即便心情激荡,始终也难有人迈出第一步。 孔庙之前悄然无声,千百人在场却无一人出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