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三、短假-《平凡的清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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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宁有些好笑地道:“冬青在正院里呢,至于素馨,你问你外书房那个小厮去。她们几个侍候你半年了,怎么你还记不住她们的名字?光记得谁会洗笔了?”桐英干笑两声,便移到画案前去。

    淑宁陪着他画了一会儿画,见他状态上来了,正用心,便悄悄退出仪和轩,到前院料理了一会儿家务,把要紧的事先处置好,小事就交给尹总管与罗公公了。她问了问罗公公的腿可有再犯风湿,得知上回送的药挺有效,便让人再去配几贴,然后将素馨找回来嘱咐几句,又再度回到园子里来。

    桐英已经画好了一幅花鸟,正在作细部的修饰。见到她来,便向她招了招手,道:“过来看看我这幅画得怎么样?”淑宁过去细瞧了瞧,笑道:“倒比前些日子画得好些了,这枝叶的伸展别有一番味道,连那鸟儿也灵动些。”

    桐英叹了口气,道:“果然,看来真是心境的缘故。先前我杂事缠身,练画时也静不下心来,可方才不知怎的,就忽然有了兴致,结果画完了,才发现这才是我原本该有的水平。”说到这里,他神情有些黯然:“只要我一天当着差事,只怕都很难在画艺上有大长进吧?”

    淑宁皱皱眉,道:“我倒不这么想,你前几年也有当差,当时难道没长进么?只不过现在忙些,才会没空画罢了。你如今当着这个差事,倒有机会随着圣驾到处走,游遍名山大川,即使一时没得空闲动笔,心里总装有丘壑在。只要手不生,总能找着时间画的。”

    桐英却摇头道:“学画本就该心无旁物才是,我现在连练笔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闲情正经画些什么。时间一长,再多的丘壑,也会淡忘的。何况出门在外,我职责在身,担心都来不及了,哪有闲功夫去欣赏山水?”

    淑宁见他这样,突然伸手道:“让我也画几笔。”桐英有些诧异,但还是把手上的笔给了她,只见她另铺了张画纸,下笔勾勒出一枝白描桃花,线条简洁,但却没有绣花样子的味道。她勾得很快,画完了花枝,又迅速加了几点露珠。

    桐英看着她的画,轻轻颔首道:“虽然略显匠气了些,粗略了些,不过画得还算过得去。”淑宁瞄他一眼:“那当然,我曾经在整个春天里都画桃花,也是很用功的。”

    最后添了一只蝴蝶,她放下笔,对桐英道:“这本是我方才在外头见到的情形,现在粗粗地画了下来。若我日后想认真画上这么一幅《蝶戏桃花》,拿着这幅略图,至少心里是有数的,对不对?”

    桐英想了想,明白了:“这倒也是个好主意,没功夫认真画,就画些速写,练了手,也可留下那些场景。其实先前几年我也是这样做的。我如今心境太浮躁了,所谓画艺,不是你想长进就可以长进的,我不该灰心丧气。当年我学画花鸟山水,焦师傅也曾要我连画几个月的梅花或牡丹,我那时倒是好耐性。现在经历多了俗事,反倒把当初的想法都淡忘了。多谢夫人提醒我。”

    淑宁笑道:“我还记得那时你画了一个多月的梅花,在我家见了哥哥新院子里的红梅,发了一阵呆,忽然说要画画,可让我诧异得很。”桐英笑了,显然也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摸了摸头,问:“要不……我现在也画?不画梅花画桃花?”

    淑宁笑着点头,真个动手帮他收拾画具,让他到屋后去画,却被桐英拦住。只听得他道:“光画花太无趣了,不如添点别的。”然后转出后门折了一枝桃花回来,插在瓶里,添了水,放在罗汉床的炕桌上,拉着淑宁坐过去,道:“请夫人坐一坐,让我照着画吧。”然后回头摊纸磨墨,准备各色用具。

    淑宁原本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才明白了:“原来是要我做模特呀?”“你说什么?”桐英诧异地抬头问。淑宁忙道:“没什么,我记得你原本最擅长画人物,如今重新拾起来也好。”

    桐英听了笑道:“可不是?我可是画了十几年人物呢,后来才学的山水花鸟,但论最擅长的,还是人物。我还从没画过你呢,你就坐着,让我好好画一画。”

    淑宁便笑吟吟地端坐着让他画,后来时间长了,也自己画了一张《桐英画画图》,算是闹着玩。桐英看看她画的,又看看自己的,笑道:“不如都拿去烧成玻璃砚屏,咱们各自放在案上吧?你放我的,我放你的,就当是小像。”

    主意是好主意,不过淑宁另有提议:“你说得好像烧玻璃不用花钱似的,照我说,先前修这宅子时,有好些多余的玻璃窗板,都收在后殿里。不如找出来,夹着这画,加了木框与底座,就是座屏了,还是真迹呢,岂不比用玻璃烧出来的强?”

    桐英听了忙道:“这话说得是,就这么办。”

    这两天短假里,桐英花了大半功夫去练画,淑宁一直陪着他,有时给他做模特,有时跟他学几笔技巧,有时便静静坐在一边做针线。她甚至还曾经坐在盼楼上上的桐英连人带楼阁画进图中。这两日里桐英画的画,倒比先前一个月画的还多,甚至还有几幅画得很不错。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们重新回到正院时,桐英对妻子道:“我觉得日后还是以人物为主的好,画人物我更有兴趣。”淑宁笑着说:“你爱画哪样就哪样,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桐英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忽略掉身后碰撞与掉东西的声音。

    淑宁听了有些脸红,桐英却不在乎地轻声道:“这两天过得真快,下回再到休沐日,若没什么要紧事,我再请一日假好不好?”淑宁在他怀中点头。

    这两天,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别人有眼色,不论简亲王府还是男爵府上,都没人来打搅他们。等小宝、贤宁与实格再不约而同地到贝子府来作客时,淑宁才发现已有两日不曾见过他们了,只是几个小子暗地里看着她偷笑,让她好生奇怪。

    过了几天,小宝对她道:“姐姐,嫂子说让你明日有空就回家去一趟,她有要紧事要和你商量。”淑宁问:“是什么事?”小宝摇摇头,贤宁却插嘴道:“我知道,昨天庆大嫂子来我们家,跟嫂子说了半天话,然后嫂子才对小宝哥说的。”

    李氏?淑宁犹自奇怪着。

    次日回了男爵府,真珍见了大喜,忙叫人去请了李氏与喜塔腊氏来,居然连芳宁都在。淑宁与她们见过礼后,顺便问了句:“大伯母身子可好?听底下人说,她这两日不在家?”李氏敛了笑容,淡淡地道:“额娘如今身体很好。她在庙里呢,说是为二妹妹祈福,要吃几天斋。”顿了顿,她扯了扯嘴角:“自从万寿宴回来,她老人家就是这样了。”

    喜塔腊氏听了,忙道:“上了年纪的人,总爱吃吃斋念念佛的。如今额娘在家也是闲着,我们早就安排好侍候的人了,庙里的屋子也是干净的,就当额娘是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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