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们回不去了-《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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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大玮察觉局面有问题,索性坦白,“这笔资金原本是三公子的私房钱,津德家族是老太爷掌实权,在幕后发号施令,三公子仅是名义上的董事长,老太爷之所以退位,毕竟九十岁高龄,万一突发意外,总要培养接班人,否则偌大的集团群龙无首,短期会天翻地覆。可老太爷在世一日,三公子一日是傀儡。基于此,三公子授意我打着创建私人基金的幌子,实际暗中投资一些有潜力的企业,结交扶持党羽,老太爷两年内不死,三公子便联合多股资本篡位。”

    他压低声,“老太爷迷信,在泰国请了大师傅,那位大师傅早已被三公子的母亲胡蕴芳收买,一星期三场法事、六颗药丸,专门催命,老太爷活不长了。胡蕴芳虽是一介女流,却不是普通角色,她的心机手腕胜过十个何佩瑜,多年前津德长公子失势,胡蕴芳没少吹枕边风,唆使老太爷彻底厌恶了长公子,长公子车祸身亡,生母悲恸过度也撒手人寰,胡蕴芳趁机上位,稳坐津德主母的位置。她提防二公子争夺津德,雇了一批小有名气的网红模特轮番上阵,美人计诱导二公子,大集团的接班人嘛,私情糜乱的后果相当致命,董事局不会支持。千亿资产交到风流浪子手中,不是自取灭亡吗?”

    陈渊神色喜怒不明,良久,“无稽之谈。”

    “您不信,老一辈的财阀都信鬼神之论,越有钱越怕死,谁不乐意多享受几年呢?”狄大玮在过道东张西望,反锁门,“您父亲鼎盛时期,抢了津德不少风头,老太爷心知肚明三公子刁难陈二公子,正好发泄私怨。”

    他理正歪扭的领带,语气不疾不徐,“是三公子授意你羞辱老二。”

    狄大玮感慨,“若不是三公子有交代,我怎敢刁难陈二公子呢?”

    陈渊浮出一丝笑容,一股阴恻诡异的意味,“津德有津德的规矩,陈家衰落,照样有陈家的骨气。津德既然肆无忌惮,不讲道义,我与狄总也无话可谈了。”

    他撂下这句,扬长而去。

    狄大玮惊慌失措联络三公子,汇报了此事。

    那头根本不在意,“装腔作势。”

    “可陈大——”

    “同父的弟弟嘛,又撞破这一幕,他不闻不问合适吗?同僚议论他冷血,那不是坐实他手足相残的传言?他哪里是鸣不平,而是粉饰太平,遮一遮自己的丑。”津德三公子在俱乐部赛车,他新提了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这几日爱不释手,因此态度不耐烦,“打扰我比赛,输了你赔?这局我加注了一栋豪宅的筹码。”

    随即挂断。

    狄大玮愤懑啐了口痰,“狗屁的纨绔子弟!”

    他乘坐电梯到达一楼大堂,遇到赵志斌,后者正要上车,他风风火火追上,“赵董,留步!”

    赵志斌站在车门处,“是狄总啊,有何指教?”

    狄大玮愁容满面,“赵董可有耳闻?陈大和陈二的关系并非外界所猜测老死不相往来啊。”他心有余悸搓手,“我稀里糊涂差点得罪陈大,赵董与他的私交不错,有劳为我多美言,我是三公子的下属,津德命令我干什么,我只能干什么。”

    赵志斌神情也凝重。

    陈渊去隔壁包厢替陈崇州解围,他就预感大事不妙。

    这些年,陈家的大房二房斗法,斗得水深火热。上流圈理所应当认为两位公子也你死我活。目前陈渊得势,陈崇州没落,前者赶尽杀绝,是必然的结局。

    这出反转,委实捉摸不透。

    赵志斌说,“终究是亲兄弟,你折腾陈二,无异于打陈渊脸面,若非陈家垮台,津德纵然不待见陈二,冲陈政的地位,也得客客气气。陈家垮了,墙倒众人推,陈渊能痛快吗?”

    狄大玮恍然大悟,“到底是赵董英明睿智啊。”

    ***

    陈崇州回家是下午四点半。

    由于饮了酒,薛岩特意向新公司请假,送他一趟。

    他大约乏到极点,连招呼也没打,直接回卧室。

    沈桢走出厨房,“在哪接他的?”

    薛岩把陈崇州的商务西服交给她,“在东疆港西码头一家酒楼。”

    他看了一眼腕表,“太太,我公司有事,先撤了。”

    “薛助。”沈桢鞋尖一踢,关住门,拦下薛岩,“崇州最近的酒局很多,正常吗?”

    “应该正常...”

    “什么名头组织的酒局,拉投资在酒局拉?”她诧异,“风投公司搞得像公关部门似的,哪家企业注资哪家企业不是开始有意向才谈判吗?我在凯悦的同事也任职风投公司,从没参加过酒局。”

    薛岩支支吾吾,“风投的性质不同,国内外也有差异...”

    沈桢不吭声,目光铿锵沉静,惹得他心虚。

    他没辙了,“二公子的工作确实不太顺利。津德,江氏明里暗里一直为难他,二公子在长安区局供出周家开设赌局,是皇城会所的大股东,借此扳倒周秉臣父子立功减罪,周家的世交好友非常记恨二公子。”

    沈桢早就发觉陈崇州不对劲,只是没想到他在外面这么难熬。

    “我知道了。”

    薛岩安慰她,“二公子叮嘱我不准透露,请您理解他的苦心,他不忍心您牵挂担忧。”

    沈桢没回应。

    薛岩离开后,她解了围裙,堵在卧室门口,扁了扁嘴,浑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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