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赠你以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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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吗?拿了我的木头扮烧香?”他盛气凌人,“家里没钱就少弄这些古怪排场,真丢人。”

    “烧香又怎么样?我在祈祷我爸爸能早点平安健康地回来。”我涨红了脸争辩着。

    “你爸爸?”田力的眼睛瞪得溜溜圆,“你有爸爸?你不是个早就死了爹的野杂种吗?”

    ……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那天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七岁女孩何依然,会嗷嗷叫着扑上了孩子群中的小霸王,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号着,一边极尽所能地又踢又打。

    败局,理所应当。

    等到奶奶借着别人的帮忙颤巍巍地赶来时,我已经进了镇上的诊所,半个脸颊丑陋地肿胀起来,额头汩汩地流着血。老眼昏花的奶奶看不清我的惨状,只是一边不断地用手抚摸着我的手背,一边默默地流泪。

    我憋住哭声安慰着她:“没事,奶奶,我不痛。”

    田力的爸爸赶来探望,自知管教无方,一边道歉一边付了药钱。我躺在诊所里不想回家,好不容易劝回了奶奶,我摸索着起身拉上了床与床之间的隔帘,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任凭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

    我有父亲,我知道的,他没有抛弃我,也并没有与我生死两隔,只是,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他了。

    “夏亭,好痛啊!真的很痛……”我抓紧了身边的被子,喃喃地说着:“你会为我难过吗?夏亭……”

    这时被子忽然被人掀开,诊所里沈医生的脸映入了我的眼里,他轻声地问:“何依然,谁是夏亭?”

    我不得不承认,在我年幼的记忆里,诊所的沈医生是我对“男子”这个词语构建出最美好的意象。他脾气很好,年近三十,总是和颜悦色地微笑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他穿着白大褂在药房里神情专注地配药的模样,是我见过最为好看的侧影。

    我总会无缘无故地想着:我的爸爸也会像他这样吧,不,应该比沈医生更为高大,也会比沈医生更加温柔。

    只是,我已经想不起他的脸了,每次意识到这一点,我都会觉得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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