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全文完】-《旁白它和谐词过分多[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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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染红了他的唇,为那张苍白的脸,添了一抹浓艳姝色。

    褚珀心跳咚咚地砸着胸腔,也分不清是被吓的,还是被惊艳到的,她脚步一顿,站在亭外,“宴月亭,我是褚珀,古典文学专业的,我们一起上过大课的,你应该见过我几……”

    雷声轰隆隆地碾过头顶,褚珀忍不住缩起脖子。

    “我知道你。”雷声过后宴月亭才说道,他将自己的手臂藏到肚子上,尖牙太碍事,说话口齿不大清楚,神情戒备,“大半夜,你来这里干什么?”

    褚珀默了默,“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不过,我是专程来接你的。”这里树太多了,好害怕被雷劈死。

    专程来接他?那就是知道他在这里,宴月亭坐着没动,“解释。”

    褚珀:“……”她叹口气,举着伞挪了一步躲到亭檐下,组织了下语言,“好吧,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从小到大我都能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像是那种电视剧里的旁白,它整天都在我耳朵边叨逼叨,念叨的主要内容就是关于你的,所以我知道你的秘密,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已经为你保密十多年了,这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本来是不打算打扰你的,但是今晚大半夜被旁白吵醒,听它念叨你要在这里被冻死了,所以我才来的。”

    褚珀浑身差不多快湿透了,冷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一口气说完,喘了两下,看向他,“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宴月亭一声不吭,在她说话期间,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经常能见到她,目光总是下意识被她吸引去,她与自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长相乖巧性格也好,很受欢迎,每一次见她,身边都围着一群人。

    “你不怕我了?”

    褚珀眨眨眼,硬着头皮道:“我、我才没有怕你。”

    “那天偷看我的人不是你吗?”宴月亭说道,“躲在树后,又被吓跑了。”

    褚珀沉默片刻,坦然承认:“是我,任谁被旁白念叨另一个人念了这么多年都会好奇的吧!你的人设太奇妙了,像童话故事里才有的,我就是想去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宴月亭睫毛颤了颤,童话故事……

    她小声嘀咕,“早知道我们会上同一所大学,我就不花那个冤枉钱了。”

    褚珀冷得跺跺脚,耐心快耗尽了,“你跟不跟我走,不走我就回去了,快冷死了。”

    “我手脚僵了。”宴月亭语气不大自然道。

    “那我来扶你,你不能凶我哦。”褚珀叮嘱完,才将雨伞仰面放到地上,走过去蹲下,“手给我吧。”

    宴月亭看她一眼,犹豫了几秒,才伸出手臂。他的手肘上已经覆满黑色的鳞片,褚珀碰了下他的手腕,凉得像是冰块。

    “你是不能自己调节体温的,是吧?”褚珀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他的异常,免得刺激到他,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力将他托起来。

    即便她的手心也很凉,但对宴月亭来说,却很热,透过湿透的睡衣,她身上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嗯。”

    “你先靠在柱子上一下,我带了外套,给你穿上。”褚珀从口袋里取出风衣给他套上,把帽子也戴好,指尖不小心碰到发间的小嫩角,宴月亭浑身猛地一颤,唔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宴月亭抿了下唇,“谢谢你。”

    “好说。”褚珀冲他笑了下,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挡住身上的异常,“衣服好像有点小,这是我最大的一件了。”

    又一道闪电亮起,片刻后,雷声炸响,一股妖风呼啦啦地穿过小树林,疯了似的卷起地上的雨伞冲入雨中,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吹断伞骨,掉进树丛深处。

    褚珀默默收回手,“幸好我还带了一把,虽然这么大的雨,估计也没什么用。”

    她话音刚落,身上压来一个沉沉的重量,宴月亭眼瞳似起了一层雾,目光涣散,大概有些神志不清了,不能再继续耽搁。

    她拍拍宴月亭的脸,“再坚持下,你可不能睡,我拖不动你的。”

    宴月亭本能地贴向她手心的温暖蹭了蹭,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好。”

    褚珀脸上一红,抽回手撑起另一把伞,撑住他往外走。宴月亭从她手中接过伞,“我来打吧。”

    “你行吗,还有力气吗?”

    “嗯。”

    两个人举着伞冲进雨里,这么大的雨,雨伞聊胜于无,贴在她身上的身体就像冰一样,褚珀担心他就地冬眠,努力跟他找话,“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说。”宴月亭心平气和道,撑着他的人身形实在娇小,被风扬起的发梢打在他下颌上,他实在担心自己会把她压散架了,但她的身上太温暖了。

    “那什么,鳄鱼怎么会长角?”褚珀从看到他头发里像鹿茸一样的角时,这个疑问就一直在肚子里打转。

    宴月亭回道:“不是鳄鱼,是龙。”

    褚珀转头看他一眼,“我读书少,你别骗我,龙长得很英俊的,旁白说你长得像鳄鱼。”

    宴月亭被她气笑了,“对不起,丑到你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褚珀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不论是中国龙还是西方龙,都不长鳄鱼那样子呀。”

    “鼍龙,你回去百度一下。”

    “好吧。”褚珀顿了顿,又问道,“你该不会是胡乱下雨,被贬下凡历劫来了吧?今天这雨和奇怪的寒流跟你有关吗?”

    宴月亭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可能是,我也不知道,旁白没有说我的来历吗?”

    “没有,旁白嘴好碎的,跟个偷窥狂似的,你做什么它都要叨叨两句,我不想听也必须得听。”

    宴月亭:“……”

    【什么都说?宴月亭一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所做所为,都被另一个人听在耳朵里,心中就有一种很说不清的情绪,但他同时又很庆幸,有这么一个人接受他这样奇怪的身体。】

    褚珀侧过头,偷偷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宴月亭敏锐地感觉到了,“旁白又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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