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樱桃十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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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你是?”

    纪初恍然想起,她跟这位邻居的老阿姨以前也有过几面之缘。

    只是过了太久,记忆在时间的洗礼下有所褪色,一下子没能认出来。

    纪初笑着打了个招呼:“阿姨,是我,我是纪初,我们以前见过的。”

    老阿姨反应了一会:“啊,是你啊,梁老的外孙女。我记得,记得。”

    纪初的外公姓梁,痴迷作画,说话也有些文绉绉的气息,小时候街坊邻居家的小孩偶尔还会找他请教问题,他也会指点几句,街坊邻居便尊称他为梁老。

    客套了几句,纪初就要告辞,老阿姨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等一下。”

    她转身去了屋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纸张。

    看得出这张纸放了很久,纸张泛黄,还有些折痕。

    老阿姨:“你还记得当年那位徐先生吗?你外公在世时,他常来。”

    纪初的目光落到纸张上,“徐学曜”三个字映入眼帘,后面是一串数字。

    “记得。”

    纪初的记忆里浮现一张不算清晰的脸。

    她和这位徐先生只碰上过一两次,其他关于他的记忆都是通过外公的讲述知道的。印象里外公对这位徐先生很是敬重,他说徐先生是他的伯乐,语气里有终于遇上知音的感慨。

    外公去世时,家里的好几个画筒都只剩下寥寥几幅风景画,原先那些画筒满满的放满了画卷。

    通过邻居描述,才知道去世前一天,徐先生的秘书来过,运走了很多幅画,说是送去给徐先生看。

    后来,她们就举家搬走了,自然没再碰上那位徐先生。

    父亲说那个徐先生说不定是骗子,就是要骗走外公的画而已。

    而母亲根本不在乎外公那些画作流落到了哪里,被人拿走正好,眼不见为净。

    这件事表面上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除了纪初,这些年她一直想找到那位徐先生。

    外公临走前,在她耳边交代过,那是他的遗愿。

    只是他太老了,神志不清,说话也不清晰了,纪初听得很费劲,勉强听出几个关键词:“那副画,重要,徐先生,拜托你了。”

    于是纪初凭借在外公家的那点记忆组合成了一句话:那副很重要的画,在徐先生那,拜托你一定要找回来。

    纪初记得,外公画那副画时,神秘兮兮的,不肯让她看,说要等完成了再给她看。

    外公:“这是一份礼物,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纪初:“给我的吗?”

    外公沉默了片刻,才说:“不,给你妈妈的。”

    说这话时,他的眼角似乎有泪花。

    外公留给妈妈的那副画到底是什么?

    纪初一直想找到答案。

    只是外公留下的讯息太少了,她根本无从寻起。

    老阿姨:“你们走后,大概过了一两个月吧,那位徐先生的秘书又来了,留了这个号码,说让梁老的后人联系他。”

    “只是没想到,你们一直没回来。久而久之,我就给忘了。要不是今天遇上你,我还想不起来,老了,记性不行了。”

    老阿姨唉声叹气。

    纪初捏紧纸张,那个答案终于近在眼前,就藏在这串号码背后,呼之欲出。

    她的心里涌起一丝感激:“谢谢。”

    纪初回到车里,对着那张纸张的号码一个个按下去,指尖微微颤抖,甚至还按错了数字键,再撤销重新按。

    这是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情。

    终于,终于要找回外公的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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