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就见姜致远穿着书院的校服站在门口，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姜致远转头看向她，当看到她和燕云祁时，他顿了一下上前道：“清清，颜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打算去京城，这是路过吉安县。”姜清清解释道。

    “去京城啊。”姜致远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想问他们去京城做什么，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立场。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好，但是他还是不甘心。

    他想了想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有个同年是京城人士，你们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报我的名字。”他这样说原本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人脉和能力，偏偏无论是姜清清还是燕云祁都不不为所动。

    一时间他十分尴尬，好在这时老板端着煮好的馄饨上来，他看了三个人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因此他问道：“这位客官，你要在那边吃？”

    姜致远看了一眼道：“就放在这里吧，这位是我堂妹和堂妹夫。”

    老板恍然，“原来各位还是亲戚啊，在这陌生的地方遇见可不容易，我给你们加个小菜吧。”

    “老板不用麻烦了。”姜清清没想到这个老板这么客气。

    “不麻烦，动动手的事。”老板说着去准备了，姜清清有点无奈。

    她吃完碗里的馄饨意犹未尽的喝了几口汤这才放下，燕云祁立刻拿出手帕递给她，姜清清自然的接过擦了擦嘴角，“堂哥住在这附近？”

    她没有回答刚才姜致远那句话，她也不想回答。

    姜致远觉得有点难堪，可东西已经放下，他这个时候端走反而显得他心虚，因此他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姜清清和燕云祁先来，自然是他们先吃完，姜清清放下银子道：“老板，我连堂哥的一起付了。”

    “好勒，下次有机会再来啊。”老板笑道。

    “一定！”说着姜清清和燕云祁并肩出了门，刚出去雪花又落了下来。

    此时其实还不算太晚，不过是傍晚而已，天空的另一边被夕阳染红了颜色，因此连雪花看起来都是橘色的。

    姜致远看着他们离开，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走出去老远，姜清清才开口道：“你说姜致远这次能考上举人吗？”

    “不知道，但他这样的人若是成了官，必定是贪官。”燕云祁平静道。他看人其实还挺准的，就是不知道姜致远会不会打破他的直觉。

    “贪官啊，这天底下哪里没有贪官呢。有句话叫做水至清无鱼，而人类本身就欲壑难填，想要守住本心太难了。”而且据她所知，古代官员的俸禄似乎都不高，偏偏他们都要应酬，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贪根本没法活。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的行为是对的，只是贪污这件事本身就是人性里的一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