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痛失儿孙后,这个曾是东陵脊梁的老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那花白的头发越来越少,稀稀拉拉根本束不起来,一辈子没有弯过的脊梁骨,也变得佝偻。 他和每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并无不同。 因为担忧远在边疆的家人,殚精竭虑的他,又添几分老态,如今连路都几乎走不了了。 然而这封家书,终于让他浑浊的双目重现光彩,他枯槁的身躯仿佛蕴满力量,走起路来轻快不少。 青柏担心他,一遍遍提醒:“老爷,您慢着些,慢着些。” 虽然嘴上这么劝着,青柏的脚步却并未因此慢下来。 他和老爷一样,都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家的列祖列宗。 …… 另一边,沈氏正在看着小传义前段时间送来的信: 娘亲亲启,孩儿在边关一切都好,大姑姑给孩儿找了一位夫子,孩儿每天都在认真读书习武。 请娘亲保重自己,不必担心远在千里的孩儿。 传义提笔。 沈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一个字一个字地去看,最后才把信在心腹面前展开:“你看,传义的字是不是进步了许多?” 侍女点点头:“小公子的字好看了,和当年小姐写的一样好看。” 沈氏把信抱在怀中,眼眶很快就蕴满了泪水:“吾儿真棒。” 儿行千里母担忧。 更何况还只是个将近四岁的稚儿。 沈氏对小传义的牵挂从未停过,但她也清楚地知道,只有刀剑不入地镇住这后方,才能让远行的家人毫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埋怨夫君,怪他说走就走,留下这一大家子与孤儿寡母。 但最后,也只是埋怨几句。 哪怕她思念夫君都快疯了,哪怕这个时候只要能听听夫君的声音,她在面对那些落井下石想要给白家难堪的鼠辈时,也不至于如此疲惫。 末了,沈氏浅浅吟诵那首思念远方服役丈夫的诗——《君子于役》。 可她却把“君子”,改成了满心牵挂的“吾儿。” “吾儿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吾儿于役,如之何勿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