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将军!” “将军!” “将军!” 广宁城燕军临时营寨前的官道上。 就在道路两侧百姓无不跪地嚎啕控诉‘匈奴’恶性之际。 一身着泛白儒衫,满头灰白发的老者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般。 满脸激动地自地上站起身来。 牵着身旁大黄牛径直地朝着燕军行伍奔去。 “将军!” “将军!” “小老儿可否以手中这头黄牛换五颗匈奴人头!” “三......三颗也行。” 儒衫老者牵着黄牛止步于燕军行伍一步之外。 满脸紧张地望向燕军行伍中那杆迎风铮铮作响的燕字大纛。 其手中黄牛。 已然是其最能拿的出手之物。 亦是其最后的家当。 若能以最后家当,换取三颗匈奴头颅。 纵使饥寒贫困致死,其亦无憾于天地之间。 儒衫老者话音方落。 其身后百姓瞬间大声附和。 有人愿以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为交换。 有人愿以下辈子为奴为婢作为交换。 有人愿以此生所有积蓄作为交换。 而众人所求之物,皆为匈奴头颅! 究竟是何等的仇恨? 究竟是何等的恶性? 才能令广宁城百姓做出如此决定? 一时间凡闻听此言的燕军将士,无不紧咬牙关,死死地握着手中兵刃。 受限于刻在骨子里的军法军规约束,燕军士卒们无法于行军途中大声喧哗。 更无法借咆哮来宣泄心中郁火。 然而。 即使燕军将士们自始至终皆未曾回应百姓哪怕一言。 但明眼人却皆可看出燕军将士们心中那压制已久的滔天怒火。 且那无尽的滔天怒火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化为滔天战意。 又或者可称那滔天战意为滔天士气! 中军大纛旁。 辛思玄微不可查地看向身旁许奕。 “鸣锣!” “原地驻足!” 见许奕微微点头。 心领神会的辛思玄当即下令大军原地驻足。 “遵令!”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抱拳领命。 话音落罢。 仅过十余息。 中军处便响起道道刺耳铜锣声。 铜锣声响起的一刹那。 中军将士整齐划一地再行三步。 随即顿住跨下战马,翻身下马静待下一道军令的传来。 与此同时。 两三百名传令兵兵分三路。 一路纵马狂奔向前军。 一路纵马狂奔向后军。 最后一路则立于原地,将手中行军旌旗替换成止步待令旗。 随即高高举起,极其有规律地左右摇晃。 见此一幕。 道路两侧的广宁城百姓先是一愣,再是狂喜。 而狂喜过后则是更为声势浩大的跪地嚎啕控诉。 不多时。 燕军五千余士卒皆驻足原地,静待下一道军令。 “鸣锣噤声!” 辛思玄接过汪敬伯递来的铜皮大喇叭,随即沉声下令道。 “遵令!” 汪敬伯闻言当即抱拳领命。 随后朗声传令道:“校尉有令!鸣锣噤声!” “校尉有令!鸣锣噤声!” “校尉有令!鸣锣噤声!” 其言其令经传令兵之口层层传递。 与此同时。 道道异常尖锐且刺耳的铜锣声紧随其后一路绵延。 一众跪地嚎啕控诉的广宁城百姓闻得铜锣声。 虽不明其意,但却不约而同地止住嚎啕控诉。 一刻多钟后。 过万人影的数里官道上竟再无一丝哭泣哀嚎之声。 “吾乃燕王麾下领军校尉辛思玄!” “诸位燕地父老乡亲且听吾言!” 辛思玄身披行军布面铁甲,手持铜皮大喇叭自马镫上站起身来。 其身旁一众亲卫军自其站起身的一瞬间,便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道道如鹰似钩的目光不断地扫过道路两侧百姓。 直惊的一众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向辛思玄的百姓再度垂下头颅。 “诸位父老乡亲无须如此。” “三十年冬的那场匈奴大劫掠,吾知,燕王殿下更知!” “还请诸位燕地父老乡亲放心!” “此番我军出征漠北!绝不会手下留情!” “定会令匈奴人血债血偿!” “至于诸位父老乡亲的好意。” “吾代全军士卒收下了!” “至于劳军之物。” “先前诸位父老乡亲所送米粮家禽便已然足以。” “还望诸位父老乡亲好生保重,静待吾军胜报!” 辛思玄放下手中铜皮大喇叭,面朝道路两侧的广宁城百姓抱拳行之一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