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不名一骨(十八)-《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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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值些骨,我看一骨都值不了!在山海有一席之地,真要那样会有求我的时候?真是的,行了,走吧,我这小地方容不下那么多人。]

    『别这样,求求您救救她…』

    [别废话了,赶紧弄走,别死在这儿!哎呀…你们这跪下也没用呀。]

    [我真救不了,实话跟你们说吧,就算你们有骨我也救不了,真想救她就抓紧时间找几个厉害点的回春,我学艺不精,当真无能为力。]

    『现在太晚了,我真的害怕来不及,先生,我知道您是好人,您出出手,尽自己最大的力,不论结果,我们父子都愿做牛做马来报答。』

    生死真是可笑的一件事。

    那回春喂她吃了一些药,又开了一些药,打发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她在他背上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这么一点距离,走了不到一半便再没有动静了。

    她,死了。

    他牵着那只冰凉的手,一路嚎啕,他的父亲也清楚地感受到背上她的温度一点点变得冰凉,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下,走了一路,泪水滴了一路。

    他们并不知道,那时候那个回春开的只是最普通的止痛药,为了将他们打发走的借口而已。

    回到一直居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堆焦炭。

    『看着你母亲,我去熬药。』

    『…快点』

    母亲已经死了,心脏停止了跳动,脖颈的温度也没了,真的死了。

    可这句话就是说不出口。

    今天他都做了什么?父母教导的那些都有道理,为何要怀疑,居然还发了脾气,这将是一辈子的愧疚。

    熬完了药,残破的瓷罐送到她的嘴边,又顺着她的嘴角尽数滴落。

    绝望笼罩,他抱着母亲,他搂着伴侣。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没有一个交代吗?』

    『这块牌子你好好留着,它永远铭刻着我们一族的身份,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离开,想尽办法活下去。』

    他并不明白这些话当中的深意,但最基本的还是知晓,而他父亲口中的那一天也来得猝不及防。

    第二天,在原本的房屋上面鼓起一座坟,碑文末雕刻着的是父亲的名字。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父亲的消息,自己也在浑浑噩噩中消失。

    “第二个故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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