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集 虞诩伐羌-《华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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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和帝国丧未已,库吏忽报内宫失盗。消息传出,人心慌乱。

    太后邓绥闻报,心中暗想:此等小事,如果遍索内宫,将吏役及宫女逐个加以拷问,必定有人浑水摸鱼,趁机谫除异己,殃及无辜。一旦酿成巨案,得不偿失矣。

    于是不令有司追索,只亲自检阅所有宫人,冷静仔细察言观色。结果不过数日,偷窃珠宝者便即心中大惧,马上自首服罪,就此大事化小。

    又有内侍吉成深受和帝宠幸,曾得罪驾御车夫;今皇帝既崩,御者便合谋冤枉吉成,说其有挟邪弄巫蛊惑之事,以至先帝早亡。

    有司接报,将吉成下至掖庭狱拷问,得其供辞证言。于是上报太后,欲判极刑。

    邓绥不以为然,冷笑道:我知吉成常在先帝左右,先帝平日待之有恩,尚无恶言相加,今何至如此妄加巫蛊图害?此事不合人情,必有诬陷。命令干吏,进行核实可也。

    结果经过缜密调查,巫蛊之事乃是驾车人自己所为,反而贼喊捉贼。

    此案告破,宫中所有内侍宫女,无不叹服邓太后圣明。

    邓绥常以为鬼神难于征信,太多祭祀并无好处,诏令罢去不合典礼之诸祠官。又诏令赦免自光武帝建武以来所犯妖言巫恶,及马、窦家属所被禁锢者,都免罪为平民。

    太后崇尚节俭,遂下诏命:减去宫中膳馐、择米、刀剑、帷帐等一切服御珍膳,靡丽难成物件;如非供祀陵庙大祭,稻粱米不得选择,早晚只一肉饭。敕令停止旧太官、汤官常年费用,郡国所贡减去半数,卖掉上林苑鹰犬;蜀郡、广汉郡供进金银缘器以及九带佩刀,一并不再上调。停止画工三十九种,又御府、尚方、织室锦绣、冰纨、绮鄃、金银、珠玉、犀象、王毒瑁、雕镂等玩好之物都停止不作;离宫别馆蓄积米粮薪炭,一律省去。诸园贵人、宫人,有宗室同族若体弱年高不堪使用者,叫园监核实上报名册,听任去留。

    朝中公卿百官闻此,无不赞颂,皆称古之贤后,不及于此。

    镜头转换,按下内宫,复叙边塞。

    延平元年四月,辽东鲜卑突然发兵南侵,攻打渔阳郡,大抢一通,满载而归。

    渔阳太守张显接报大怒,亲率数百骑出塞追击,誓欲夺回被抢财物,还给百姓。

    兵马掾严授随征,因见渐入危险地带,急劝止道:将军不要急于追击!

    张显:却是为何

    严授:鲜卑人知我在后,又不速逃,只引我深入,却为何故必有埋伏,以待我也。若依末将之议,不如先安下营寨,派出轻骑打探虚实,再追不迟。

    张显眼见将要追及敌骑,闻谏大怒:若诸将都似你此般胆小,如何建功?

    严授:兵者危事,多谋者胜。末将为诸军性命为计,却非胆小心怯。

    张显闻言愈怒,当场就要斩杀严授,被诸将苦求方罢。于是怒气不息,下令急速追击,果然撞进鲜卑人伏击圈内,被团团围击。张显侍勇冲突,中箭阵亡,手下士卒四散逃跑。

    惟有严授不逃,反而收拢部众力战,亲自杀死多名敌骑,身负十余处伤,最后战死。

    渔阳战役消息上报朝廷,邓太后非常感慨,亲撰文诏褒奖严授,又赏赐死难烈士家属钱财,提拔子弟做官。

    画外音:从此以后,鲜卑人在历史舞台上登场次数日益增多,逐渐成为北方重要民族。

    字幕:延平元年八月辛亥,新帝刘隆忽然病逝,仅在位二百二十一天,寿命未满周岁。因系夭折而亡,故上谥号为孝殇皇帝,葬于康陵,陪伴父皇。中国帝王之中,汉殇帝是即位年龄最小,亦是寿命最短者,被史家称为百日皇帝。

    殇帝夭亡,邓太后当即定策禁中,使兄长车骑将军邓骘持节,迎接清河王世子刘祜进京入宫,拜为长安侯,同时下诏为和帝承嗣。

    有司读策命毕,太尉奉上玺绶,刘祜即皇帝位,是为汉安帝,时年十三岁。

    因安帝年幼,太后继续临朝称制,诏改次年为永初元年。

    安帝即位未稳,西域都护任尚告急奏表入京:西域诸国叛汉,请求朝廷派将征讨!

    邓太后览奏大惊,遂下诏命:以梁慬为西域副校尉,克期赴任。

    字幕:梁慬字伯威,北地弋居人。

    画外音:梁慬父名梁讽,曾担任州刺史,车骑将军窦宪出征匈奴时为军司马,携带金帛出使北匈奴,宣扬汉天子威德,得上万人归附。后因行事不合窦宪心意,被冤杀之。窦氏被灭,汉和帝知道梁讽是被诬陷,于是征召其子梁慬,任为郎中。梁慬有勇有谋,为人慷慨喜功,先任车骑将军邓鸿部下司马,此时再次迁升,便为西域副校尉。

    旌旗猎猎,戈戟森森。梁慬奉旨离京上任,行至河西,征调河西四郡羌胡人马,共得五千余骑。正在这时,哨马来报:诸国叛军合攻西域都护任尚于疏勒城。

    梁慬:事不宜迟,立即发兵驰救。

    诸将领命,挥师西向。过不数日,哨马来报:西域诸国闻我援军将至,解围而去。

    梁慬:如此来说,任尚将军无忧矣。

    哨马:其实不然。朝廷以为任尚在西域多年劳而无功,又激起诸国叛乱,由是征还京师,以骑都尉段禧为西域都护,西域长史赵博为骑都尉。

    梁慬:则段、赵二位将军,今在何处

    哨马:率军镇守它乾城。

    梁慬:若是如此,大事不妙。诸将听着,日夜兼程,速发它乾城,不可稍怠!

    诸将:诺!

    镜头转换,它乾城中。

    梁慬率军到达,与段禧、赵博相见,合兵一处。

    段禧问道:将军此来何速

    梁慬:只恐将军势危,不得不日夜兼程。

    段禧:此言何解

    梁慬:它乾城乃弹丸之地,若遇战事,绝不能守。便如当年耿恭将军困守疏勒,最终只有十三骑得还玉门,公其忘之耶今又屯兵于此以待敌至,是为危计,不可取也。

    段禧:不是将军提醒,某险些重蹈覆辙。若依将军,如之奈何

    梁慬:某有一计,可舍却此城,占据龟兹以守。如此如此,必获大胜。

    段、赵二人连称妙计,便请依计而行。

    梁慬应诺,便将大军留给段禧,只率五百骑兵,佯作出哨,前至龟兹。兵至城外,下令扎住人马,遂派副将单骑进城,求见龟兹国王白霸。

    白霸闻说只有一人一人骑前来叫城,便命开门放入,问道:将军远来,见我何事

    副将:某乃大汉西域副校尉梁慬将军部下,自河西巡哨至此。因闻车师等国将欲来伐龟兹,故来求见大王,愿率汉军进入龟兹,助大王共守此城,未知可否

    白霸:未知梁将军此来,带有多少人马

    副将:见有五百精骑,皆在城外,听候大王指派。

    白霸闻言大喜:既是如此,我当亲自出迎,请梁慬将军入城歇马。

    龟兹国相闻此,急出班阻谏:陛下不可。今闻西域诸国皆都反汉,势同大火燎原。陛下若容汉军入城,此是引火烧身,必自焚也。

    白霸:只纳五百汉军入城,诸国岂会知道不必多言,孤意已决!

    于是不听国相之言,即命整顿仪仗,迎接汉军入城。

    梁慬与白霸以礼相见,率军进入龟兹城内,安顿已毕。龟兹王设宴相待,梁慬暗中派遣副将急速转去它乾,迎接段禧及赵博率众前来。

    于是酒宴未散,副将已引汉军陆续进入龟兹城中,共有八九千人之众。

    龟兹国相见都城已为汉军所据,由是纠集国中吏民背叛国王白霸,转与温宿、姑墨两国联合造反,聚众数万,一同围攻龟兹。

    白霸闻报,胆战心惊,急向梁慬问计。

    梁慬笑道:量此撮尔小辈,有何惧哉大王休慌,某请出城迎战,必保贵国万安!

    于是领兵出城,奋其武勇,一战而大破诸国联军。

    此后诸国添兵来战,更聚数万之众。汉军背依龟兹坚城,坚守数月,联军久攻不下,终至粮草食尽,兵败退走。

    梁慬乘胜追击,斩杀万余,生擒数千,获骆驼畜产数万头,龟兹局势渐被平定。

    镜头转换,京师洛阳。汉安帝升朝坐殿,邓太后垂帘称制。

    太后:近闻梁慬用计守住龟兹,大败西域诸国联军,实属可喜可贺。

    太尉:臣启太后,梁慬虽然保住龟兹,但西域道路已被叛军堵塞,朝廷诏命文件无法传递,也是与事无补。

    太后:既是如此,对于西域诸国,众卿有何高见

    公卿见问,通过议论,公推司徒上奏:西域阻碍重重,距离遥远,诸国又屡次反叛。臣等以为,官兵远离故国在彼处屯垦,经费消耗,永无止境,不如弃之。

    邓太后思忖半晌,只得准奏,由是诏命:撤销西域都护,遣骑都尉王弘征调关中兵马,将梁慬、段禧、赵博屯驻龟兹官军,以及伊吾卢、柳中屯田官兵接回本土,各行安置。命以车骑将军邓骘为主帅,征西校尉任尚为副,率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五营,檄召三河、三辅、汝南、南阳、颍川、太原、上党部队,共发五万大军驻守汉阳,以备钟羌。

    邓骘、任尚:喏,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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