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啸剑-《九阁之无尘殇篇》
长老常说,人与兽相比,人可怕的多,兽有什么想法,都会直接表露,无非就是饿了,要吃东西,不然就是和你玩。反观人类,他们要的更多,他们即使吃饱了,也会想要钱,权,利一样还是不会少,永远不知足。可是,小尘儿现在想的是,都一样可怕。无论哪个,自己都会没命,自己太小了。神兽族以召唤兽为主要的自卫能力,根本不会武功,恬淡地生活,加上这一百年来的无人问津。生性都已与世无争了,除了几位长老,会百步神移之外,根本没多少习武吧。何况,即使会,自己也还没学啊……小小尘儿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明明那个气息越来越近了。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全身上下,连一把匕首都没有,只有脖子里的水晶,除了好看,可以照明,也没什么用处……小尘儿边走边叨叨,看见树边有个粗树枝,就捡着,有比没有好!刚起身,余光瞄到了泉水中,好长的黑影,好粗,正眼细细地看了个清楚,头好大,有小尘儿拳头一样大的眼睛,看不见尾巴……也不敢上前去再看个清楚,小火球比他眼睛大一点,真的是……跟它比,算个球啊……小尘儿吓住了,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庞然大物。即使毕方在,也未必可以一下子干掉它……也许,毕方还会被它吃了的说。
真的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荒山野岭,火狐族应该早就走远了才是,何况火狐那么怕水,怎么会在水边逗留呢。毕方?不行,它现在生死未卜,即使生还,也肯定受了重伤,应该会去洞谷疗伤才是,把它叫来,不是害死了它么……它游走到小尘儿正前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缓缓露出个头儿,对它来说,在这座山上,能遇到像小尘儿这样的猎物已经没有了,略感兴奋地吐了吐信子。
“你好大呀……”小尘儿自言自语,知道它不好对付。扭头就跑,它身体庞大,就是它的弱点,小尘儿脑袋快速地转着,只要去很小的地方,往密林里跑,让树挡它一会儿,跑进一个小洞,就可以甩开它了吧。小尘儿朝着山上跑,希望有别的可能。蛇王在水泉边快速游走,它虽然庞大,可是动作也是非常敏捷的。小尘儿不敢怠慢,边跑边把木棍丢向它,可惜,伤不到分毫……
这座山的地势险要,渐渐地小尘儿跑到了一个有高度的坡上,而蛇王却还是在平地上游走,蛇王看出了地势的差异,怕小小尘儿就这样跑掉,直往上窜,它本身就非常的长,直起身来,正好看着逃跑的小小尘儿,那绿油油的眼……“啊!”小尘儿一声惊呼,便往密林深处去,如果,这密林中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小尘儿倒高兴了,正好甩掉她身后的怪物。可惜,密林安静至极。只有他们俩相互追逐地奔跑。
远处,有一颗大树挡住了去路,旁边又是细小的密林,很难挤入,仿佛一道天然屏障一般挡在面前。小尘儿回头,只见蛇王艰难地压倒树木前行,只能试试。果然,走到近处,发现大树有个凹处。小尘儿正小,正好进入。小尘儿心头一乐,抬腿就躲了进去。紧接着,就是蛇王的碰撞,剧烈地碰撞让大树摇摇晃晃,小尘儿还是想跑。可惜已经是石壁了,万丈之高,小尘儿夹在树和石壁之间,大蛇从洞口吐着信子,又撞了撞……小尘儿左右走了走,左边是石壁,右边是有出口,可惜,离大蛇太近了,大蛇闻到气息就探头过来了。仿佛,它也知道,小尘儿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根本出不来。它就安静了下来,守在了树口,静静地吐着信子。
小尘儿呆坐下来,把装有熟睡火球的包放在怀里,喘了几口粗气,左右看了看,从细缝儿里还可以看的出,大蛇在养精蓄锐……它长长的身体,包围了周围所有的出口,静静地喘息,她已是囊中之物!
小尘儿打开包抱出火球,放一边,还有几本书,是自己偷偷从书库拿出来,准备偷偷看的。她看见族人都是照着这个书念着召唤的,而自己太小,不被准许。她翻看着,文字烦绕不堪,她没念到几个字,就翻到最后,她看见了几个自己懂的字,“一字归真,龙鸣显龙身……”小尘儿念了一段,“是会出现龙么?那肯定能打败它了吧。可是怎么念后面的呢?”正当小尘儿愁眉不展的时候,火球醒了,火球用爪子刷拉刷拉自己的毛后,一下子蹦到了书上,滚了一圈,伸了个大懒腰,张着小嘴,吐着舌头玩,眯眯着眼,表示撒娇……小尘儿一下子被暖到了,可爱的小东西,“嘶……”大蛇见到火球,又是一阵兴奋,忍不住发出了声,扭动了几下身体。
小尘儿立马把它放在一边,“我们都快被蛇吃掉了,你还那么开心……我要召唤东西出来吓走它,不要打扰我。”说完,又认真地读了起来,火球看见外面的大蛇,迷茫了一下,很是好奇,但又不敢靠近……也发出微弱地恐吓声,吓吓它。但大蛇不为所动,火球悻悻地爬到了小尘儿头上,舒服地眯了起来。
小尘儿胡乱念了念,闭起眼睛,认真地尝试了一边……果不其然,没有什么用,殊不知,大蛇眼睛微微泛红……随着她的微念,大蛇有些不能自已,用力撞向大树,火球惊吓,用力踩踏了小尘儿的脑袋,不让她继续了……小尘儿,也被吓到了,就停止了微念,自己第一次微念,就被雷劈了。自己有什么念的不对么?自己到底念了什么?让大蛇那么难受?
大蛇安定了下来,虽然难受,但是面对眼前的美食还是不忍舍弃,静静地趴着……一条两百年的大蛇,一只三个月大的火球和只有五岁的小尘儿就这样对峙着……
如此的安静,太阳也慢慢下山了……夜有些凉,大蛇似乎睡着了,一动也不动,小尘儿也好困,火球已经睡过了,此时劲头正旺……“我睡会儿,你乖哦……”说完,小尘儿就把挎包往下一放,躺下睡着了,卷了卷身子,有些凉。火球见状,晃了晃耳朵,抖擞了下小尾巴,爪巴爪巴毛,浑身一抖,身躯竟然看起来大了一倍之多,紧挨着小尘儿,给她取暖。
果不其然,小尘儿碰到温暖松软的火毛,立马就舒服了,环手抱住,暖意顷刻充满了整个身体。可心里还在想召唤之事,梦也梦到了那些字符,微念继续。火球睁着双眼,查看着四周,耳朵扑扇,似乎听见了什么,呜咽着,看着头顶一丝光亮,慢慢地扩大,慢慢地若隐若现般地存在,又看着小尘儿,她的嘴还在微动,火球一个哆嗦,紧紧挨着小尘儿,又好奇地盯着发亮的地方看,亮光微小,慢慢地暗淡,是什么?“叮铃”从空中落地,静静地躺着……火球紧紧盯着它,不敢妄动,直到天明……
“唔……火球真好。”小尘儿睡醒了,起来,抱了抱火球,火球蹭了一下又变回了原来的小模样,整理了一下松散的毛发。“啊!”明明知道大蛇还在树外,可是看见它绿油油的眼睛,还是很害怕的说。
小尘儿往旁边挪了挪,它不动,我动还不行么……伸手却摸到了一把剑……“昨天没有的啊?”蓝小尘儿好奇地拿起来,是一把木剑,刻着特别的图案,也并非很重,剑身倒是很长,与自己一般高低。
火球呜咽了一会儿,“我召唤来的?睡着的时候?咦……人家唤来的都是神兽好不好……我怎么是把破剑啊……怎么打大蛇啊……我不会舞剑的呀……”小尘儿忍不住抱怨起来,拿起手边的书,一阵叨咕,“这剑好轻,会不会一碰就断啊……还像是木头的模样,这怎么是好……”
小尘儿无奈地摇摇头,完全否定了它的价值,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也许,自己是被领养的说不定……扔到一边,开始翻书……
火球也没办法,只能坐在一边,突然,看见“剑”自己起来了,慢慢地移动过来,“呜!”火球发出惊恐声,两眼发直,动不了……“火球,怎么了?小火球?”小尘儿看着小火球全身僵硬,吓了一下,“你不要吓我啊。”小尘儿揉揉它,摸摸它,它在发抖……
“剑”自己移动了一会儿,发现了那个大蛇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就转了个方向,像大蛇移去,大蛇立马退后一尺,“剑”穿过狭小的细缝,缓缓靠过去,剑身上若隐若现的出现魂状的物体,似饕餮又似白虎,微微发出恐吓声。大蛇,惊呆!转头就游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条大蛇,真是逃命也那么速度……
小尘儿发觉了异样,透过细缝,发现大蛇迅速离开了……“它也怎么了?”小尘儿好生纳闷,“什么?剑?剑会动?”火球,支支吾吾的呜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自己钻进了小挎包,卷好自己,不作声响了。小尘儿见状,不忘把书也放了进去,转头去寻那把剑,果然不在了。
可是剑怎么会动呢?小尘儿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既然大蛇走了,自己就从右边出去吧,四处张望,的确没有威胁了,才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阳光正好,环顾四周,小尘儿来到了一处山坡上,回头张望,鬼藤谷已经在两座山之后了,再翻过这一座,不知道会不会有好人家,一路上吃了好多野果子,火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出来,果子都是在挎包里吃的……满山的好风光,小尘儿也无心欣赏,有些疲累,找了块石头坐下,叹了口气……
真的是那把破剑?我只听过神兽,还没听过族里有剑的说法。小尘儿坐在石头上休息,嘟着嘴想着火球跟她说的话,也是可怜,小家伙都吓坏了,打开包包,偷偷看它,它正四脚朝天,瞪大着小眼珠子,忽然空中一道闪光闪过,“叮!”火球“咛”了一下,迅速卷成了球,瑟瑟抖着。
“破剑?”小尘儿一吓,转头看去,惊呼道。继而“剑”又自己转了个身,“龙……啸?”小尘儿又念了一遍,“龙啸剑?好奇怪的名字。都没听族里说过,你跟着我干嘛……你把火球都吓坏了,火球说,是我召唤了你。”龙啸,摇了摇剑身,小尘儿又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吓人啊,你这把剑,又会飞又会自己动,你是剑么?还是神兽?长成你这样,也真是奇怪了。”
说罢,龙啸颤抖着自己的剑身,发出了龙一般的啸声,响彻山谷……“啊!”小尘儿也被吓了一跳,“不带你这么戏弄的!你是想告诉我,你是神兽?唉,真是败给你了,你不能这样跟着我,你把火球都吓坏了!”皱眉摇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龙啸叮咛了一声,消失了……“哇,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小尘儿自言自语道,试探地喊了一声,“龙啸?”……叮咛一声,龙啸又回来了,好生欢快的舞动着剑身……“你好好玩哦!”小尘儿不禁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握住它,很轻,轻轻舞动着,有种自己是习武之人的错觉,它会带着你游走剑法,虽然,你不会知道下一招是什么,可是仿佛是可以和它交谈一般,它会告诉你,下一招的路数,就像是有人握着你的手在教你舞剑一般……
龙啸剑——四百年前由神兽族第一任族长所铸,汇集了当时因天灾人祸,所丧生的所有神兽及灵兽之魂所著,他是唯一一位,可唤来兽魂的族长,当时因不忍见到神兽再被世人所迫害,灵兽再被世人炼药而铸了此灵剑,此剑虽汇集诸多魂魄,但绝无邪念之说。灵剑出世之时,即神兽族出现之际,自此往后,世间的神兽,灵兽渐渐脱离了拥有人烟的地方,或隐居深山密林,或躲藏地底,或移居至世界各个角落躲避,不再出现于世。传说,此剑通灵,可与各神兽对语,让其逃离凶险之地。自第一任族长离世之际,龙啸即消失无踪,关于它的记载,也仅存于一本之说,故又是一个传说。龙啸剑,可召唤得,跟随主人,直至主人离世,不会弃,拥有强大的灵力和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