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五章 此一时彼一时-《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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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十数口人怎会说丢就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暗暗猜疑间,见高英一挥广袖:“滚出去吧!”

    元渊不明所以,不知太后骂的是谁。愕然之际,元徽竟已起身,施礼告退。转身之后,又如野兽般呲着白牙,冲自己冷笑。

    这狗贼,越是殿堂之上,越是嚣张无忌……

    他顿觉怒火中烧,不由自主的咬起了牙,又听高英冷喝道:“怎么,要狐请你出去?”

    察觉到太后眼中的那一丝厌恶之色,元渊悚然一惊,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太后应是要与诸辅商议要事,故而才逐不相干之人离殿。

    郦道元虽非辅臣,却是御氏中尉,位列九卿,又岂是自己与元徽可比?

    元渊心中暗哂,规规距?的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看着他与元徽一前一后出了大殿,高英神思悠往,怅然若失。

    若是李承志还在,他何需用这两个蠢货?

    悔不该当初……罢了!

    她暗叹一口气,

    又幽声问道:“游卿查的如何了?”

    游肇抬手做揖,“老臣已反复分开审过数遍,李府十数人均称前夜时还一如往常,但一觉醒来,就到了济水河边(古河,已消失。在今济源市境内,距京城约八十里)……除此外,一概不知……”

    稍一顿,游肇又道,“臣怀疑,这十数李氏仆从应是中了烟瘴、毒香之类,就如饮了烈酒醉死一般,故而一无所知……”

    高英心是微震。

    毒香、醉死……岂不就是那需半盏,就能使人醉如死人,便是将刀砍下来都浑然不觉的药酒?

    若非此物,李承志焉能两次救她于频死之际?

    若无此物,她更不会与李承志有肌肤之亲!

    但除了李氏之外,宫有也有此物,高肇亦有此物……

    她眉头猛的一纵,刚欲再问,游肇又道:“臣予轵县(今济源)审讯之时,又遣延尉老吏往北追踪,但追至沁水,便断踪迹,只在岸边寻到一驾马车,车中隐留脂粉余香……老臣窃以为,应是贼人弃车换舟,逆流北上……”

    北上?

    沁水为大河(黄河)支流,只需逆流北上,便可抵至夏、朔等州,更可换马或乘车直抵金明……

    游肇此意分明指劫人的是高肇?

    高英眼神微冷,面色不虞道:“汾河虽小,但渡口、水关颇多,无一不需查验令信方可通行。且两日前孤便已下诏,快马诏告诸郡,严查驰道,谨守水关。

    何况金明以南、离石镇外皆陈有大军,是以怎能使贼人轻意蒙混过关,将人劫至北地?”

    真当晋地是河清海宴、心向朝廷的太平之地?

    不然高肇何至于从汾州逃脱,李承志又何至于在上党遇害?

    这话怕是太后自己都不信吧?

    游肇心中哂笑,不卑不亢的回道:“若是臣为贼人,自然不需一直经水路北上,更不须至金明或是夏州。只需乘舟行过几十里水里,便能断了线索,使朝廷追兵无迹可寻。而后再行换马,便可饶过离石镇,直抵肆州……”

    好个老贼,已然认死了此事定是高肇所为?

    高英禁不住的将粉拳一攥,脸上浮出一抹怒色。

    都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若非高英和元澄,再加上已然亡故的元英不听李承志苦劝,焉能使高肇坐大成势,直至如今北地皆失?

    而游肇却是你越不想听,我越是要说。偏偏他威望极高,持身极正,高英即便恨的直咬银牙,却也无计可施。

    她硬是忍着一口恶气,冷声说道:“还望游肇锲而不舍,莫要放走了贼人……若再无秉奏,就退下吧!”

    游肇也懒的看高英的脸色,当即拱手道:“臣告退!”

    待游肇一走,高英脸猛的一垮,黑的如锅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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